20·蠢猫

“Harry Potter is dead ！”

又是噩梦……艾玛第一时间识破。她看见了伏地魔正高举着老魔杖向食死徒们宣告着这一喜讯——救世主、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死了。

“没事的，艾玛。有我在呢。”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哈利温柔的声音，眼前倒在海格怀里双眸紧闭的哈利似乎在她的眼前蒙上了一层水帘。

救赎了所有人的救世主，守护了霍格沃茨无数次的救世之星——

“Harry Potter is dead ！”

——死了。

他死了，他也会死……那个按住她的肩膀说“还有我在”的救世主，他也会死……他也会死在她无能为力的战争中……他也会死……

艾玛再一次被醒来，睡意全无。她下了楼缩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后面。现在还早，虽然公共休息室没有那样热闹，却也还有一些人。

十一点，公共休息室里只剩艾玛一人。潘西·帕金森从圣诞宴会里回来，看也没看艾玛一眼便回到宿舍中收拾假期要带走的东西。艾玛现在宁愿和潘西斗斗嘴，任何能让她不去想“死亡”的事她都愿意做。

不久公共休息室的门又打来了，有三个人从从石门走了过来——“德拉科？”艾玛缓缓地站起身，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来。

“梅林！”德拉科看着艾玛深凹下去的黑眼圈险些大惊失色，“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他说着又走上前把手贴在艾玛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又做什么噩梦了？”他问，招手示意克拉布和高尔先回去。

“德拉科……我，”艾玛颤颤巍巍地试探着说，“我看到了哈利……”

“你梦见波特了？”

“我梦见了很多人，整个霍格沃茨的人，只是……”并不完整，有些缺少的人再也补不上了。

就连这样的惋惜她也不能说出口吗？

“德拉科，我看见……死了……好多人都死了……”艾玛近乎绝望的看着德拉科，一滴泪水再也隐忍不了的划过了她的脸，“我什么都阻止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一次次看着梦中的人死去……”

“邓布利多和我说过了。”德拉科低声说，将艾玛的手握在他温暖的掌心里，“好些了吗？”

“嗯……”艾玛点头。或许是从上次发烧之后，和德拉科握手开始能让她有安全感了。“邓布利多和你说了什么？”她问。

邓布利多说你能帮我德拉科，你是那个能帮助我的人。

“我猜他说了所有他能说的。”德拉科从艾玛的口袋里摸出一颗太妃糖说。

“他为什么……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偏偏靠诉你?”

德拉科不紧不慢道：“因为我和你一样。”

似是意料之中，又像意料之外……

邓布利多这么信任他？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重生的人？”艾玛声音在抖。

“嗯哼。”德拉科说，“某种程度上，应该算是预言家吧，比拉文克劳那个眼睛死大的骗子是要准太多了。”

“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个，”艾玛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德拉科的打趣而好转，“我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

德拉科将艾玛的右手贴在她心脏的位置：“感觉到什么了？”

“啊？……什么？”

“你的心跳，你是一个自由的人，活人。”德拉科说，艾玛的右手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跳，“时间不可能完全控制你，你又不是钟表上的指针，你是艾玛·格罗斯曼，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也忘记了。”

“纯血主义的马尔福主动握着格罗斯曼的手，这是你预言中看到的吗？”德拉科说。艾玛摇了摇头，抬起低垂的眼眸看着他。“我现在改变了对你的态度，这一点不是时间安排的，对吗？我从一开始就可以改变很多，和你的关系，和波特的关系，甚至是斯莱特林对于麻瓜出身巫师的关系，我能做很多，你也可以。你还害怕什么？”

“对……我不能涉及主线，我不能告诉邓布利多，但是——”

但是——现在，马尔福握住了格罗斯曼的手、德拉科答应艾玛永远不会离开霍格沃茨、上一世的势不两立在这一世也变得亲密……

也许她一直可以改变什么，六年级时就被伏地魔胁迫加入食死徒阵营的德拉科·马尔福答应了她永远不离开霍格沃茨！她并没有完全被限制……

艾玛的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决堤，不是因为害怕噩梦重演，而是深藏已久的情绪的释放。德拉科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稍平静些时，艾玛感觉她的手有些发痒，德拉科正交握着她的手指然后将她的手举高了些，在艾玛能平视的高度：“给你变个魔法。”

艾玛看着自己与德拉科十指相扣的手咽了口唾沫，德拉科却像真的在施着某种咒语似的挥着手，连带着艾玛的手一起挥动起来，左一下右一下，艾玛的目光紧跟着它，似乎生怕错过什么，可所谓的魔法没什么反应，只听见德拉科低头笑了一声——

“蠢猫！”

“什…？”

艾玛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样子就像一只傻傻地跟着逗猫棒摇头的蠢猫，她气愤的看着德拉科，撒开了他的手。

“幼稚！”艾玛气鼓鼓地说。

“某人连这么幼稚的把戏都没法识破？”德拉科饶有兴趣地说，“恼羞成怒了？”

“走开！”艾玛说，或许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再想噩梦和死亡了，“我要去睡觉了。”

“再做噩梦了可别想着来找我。”德拉科拆着太妃糖的包装纸说，“我明天就该回马尔福庄园了。”

“求之不得！”艾玛傲娇地说，她很难接受自己被耍了，还耍的很成功。

“嗯……德拉科。”德拉科刚踏上从休息室去宿舍的台阶，艾玛又叫住了他。

“还有事吗？”他问，把太妃糖塞进嘴里。

艾玛走到德拉科跟前抱住了他。“谢谢你，德拉科。”她轻声说，呼吸喷洒在德拉科的肩膀和脖颈上，“我不会让噩梦成真的。我能改变，尽我最大的努力，我不会让他们死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别一天到晚念叨着我走行不行。”德拉科说，“我简直怀疑你到底是想挽留我还是赶走我。”

“别给我贫嘴，傻白鼬！”艾玛听见德拉科实在忍不住发出的笑声，松开了他的脖子，“你笑什么？”

“没笑你，”德拉科捂了捂嘴说，“笑‘白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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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跟着箭头走了吗？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