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一年」
秦宥轶穿着警服走到巡捕房门口，想到白老爷子的话，秦宥轶无奈撇撇嘴，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走到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
秦宥轶走进办公室，走到桌前立定。探长看着秦宥轶开口说道：“六爷…啊那个，六…宥…秦小姐。”
“探长叫我秦榴吧。”
“好。我叫徐亦平，是巡捕房探长。你刚开始进到巡捕房可能有些不习惯，但是慢慢熟悉就好了。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其他人。”
徐亦平带着秦宥轶来到外面，朝一群巡捕喊了一声让他们过来。众人来了之后，还没等徐亦平说话，他们都疑惑盯着秦宥轶小声议论着。而秦宥轶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安静一下，别吵了。这是我们巡捕房新来的警员，今后大家跟她好好相处。”
“秦宥轶，你们也可以叫我秦榴。”
“好了。秦榴，你跟他们熟悉熟悉，我还有公务要忙。”徐亦平说完见秦宥轶点了一下头之后就离开了。
一转眼，就剩下秦宥轶跟那群巡捕大眼瞪小眼。秦宥轶并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她才不会担心他们给她找茬呢，就目前来看，那群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当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而那边一群人边盯着秦宥轶边议论着。
“哎你们说，这女人什么来头啊？能被咱们探长亲自领过来给咱们介绍。”
“谁知道呢，一个女人怎么就进巡捕房了呢？一个女人应该起不了什么大浪吧？”
“人家既然是新来的，别欺负新人，对人家态度好点。”一直沉默的阿斗出声说道。
“放心吧，人家一个姑娘，我们才不会为难呢。要不过去聊聊？”
“秦宥轶？秦榴？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怎么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呢？”
“怎么着，你还认识她啊？”
“总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她的名字，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没事，过去聊聊就知道了。”
其中一个巡捕提议到，一群巡捕就朝秦宥轶方向走过去。秦宥轶余光看到他们走过来，没有理他们。而是拿出自己的配枪，擦了起来。
“妹妹，这枪你会用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秦宥轶眼皮都没抬一下，那人继续说道。
“妹妹第一次来到巡捕房，有什么不懂的，哥几个可以教你的。”
秦宥轶继续擦着自己的枪，那人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问你话呢，哑巴啊？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见秦宥轶一直不理他，那人直接准备上手碰一下秦宥轶。却被秦宥轶一把撅着他的手，拿起枪抵在那人脑门上。
那人捂着被秦宥轶撅着的手只喊疼，秦宥轶狠厉看着那人说道：“别得寸进尺，给你脸了？”
众人都被秦宥轶的气势吓住了。阿斗见状立马解围道：“都是自己人，别闹得不好看了。”
秦宥轶一听这话，转头看了阿斗一眼，放开那人收起配枪。几个巡捕上前扶着那人。
秦宥轶看着那人怂样冷笑一声，然后转头看向阿斗叫道：“哎，你！”
“我？”阿斗一脸懵看着秦宥轶。
“对，就你。姓名，职务。”
“卢阿斗，巡捕房高级探员。”
“我记住你了。”秦宥轶点点头，然后整了整衣服走出了巡捕房。
“我去！这娘们儿太狠了吧！”
“不得不说，气场真强大，我刚才都不敢说话，幸亏有阿斗解围，不然我感觉他那手都能折了。”
“啊我想起来了！上海滩八大金刚之一秦六爷，不就是她嘛，秦榴，又名秦宥轶。”
“啊？！她，她是八大金刚之一，秦六爷？！”
“完了完了……你看你这下，撞枪口上了吧，我听说八大金刚一个比一个狠。你要是栽到她手里，可别说我认识你。”一个巡捕给刚才顶撞秦宥轶的那人说道。
“不过……她一个混黑的，怎么突然来巡捕房了？想黑白通吃？”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为了洗白。”
“算了。咱们今后还是少惹这尊大佛。我就说为什么连探长对她都挺尊重的。”
听着他们议论纷纷，在旁边的阿斗若有所思想着什么。
过了几个月，秦宥轶帮助巡捕房破了好多个大案，升了高级探员。
某天，秦宥轶在街上无聊的悠哉悠哉逛着，突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随后车窗打开，一道声音传出。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秦探员啊。秦探员怎么一个人在街上瞎逛呢？”
听听，这欠揍的话，除了乔楚生还能有谁能说得出这话。
秦宥轶咬了咬后槽牙，打开车门上了车，转头看向乔楚生就说道：“你很闲啊？你怎么在这儿？跟踪我？”
“我才没那闲工夫跟踪你。是老爷子让我来的。”
“老爷子让你来干什么？”
“让我来看看你。看看你最近有没有被那些巡捕欺负，有没有被那些巡捕挤兑。”
“你觉得谁敢欺负我啊。”
“对啊，我就是这么给老爷子说的。你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被人欺负呢。”
“乔四！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乔楚生轻笑一声随后说道：“你最近在巡捕房还习惯吗？”
“还行吧。我真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要我去巡捕房呢？还让我历练历练。”
“老爷子让你去巡捕房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放心好了。”
“那怎么不让你去巡捕房呢，就让我去？”秦宥轶轻叹一声。
“这你得问老爷子，我可不知道。哎，说归说，你要是真在巡捕房被那些巡捕欺负了，你就告诉我。”
“怎么？我们乔四爷要替我收拾他们啊？……放心好了，他们不敢动我。”
“行吧，你小心点。”
“嗯。你先忙吧，我先回巡捕房了。”秦宥轶点点头就下了车离开。
秦宥轶刚回到巡捕房，阿斗就走过来说道：“正找你呢，快走，出事了，又有命案了。”
“什么情况？”
“是在一个戏班子里发现一个人被银簪杀死了。快走吧，这戏班班主跟咱们探长是故交，所以挺重视这个案子的。咱们赶紧过去吧。”
在秦宥轶和阿斗踏进戏班的时候，徐亦平已经把戏班的一干等人带到了大厅问话，昔日热闹的戏班气氛肃穆。
“秦榴来了。给。”徐亦平见秦宥轶进来，把手里的验尸报告递给她。
秦宥轶接过验尸报告扫了一眼。死者朱照，男，二十岁，主要死因是颈部被银簪刺中，失血过多，死亡时间是凌晨四点到六点。
“谁报的案？”秦宥轶看完验尸报告说道。
“是我。”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秦宥轶看向声源，看穿着应该是个丫鬟。
“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那时大概几点你还记得吗？”
“早上六点左右，那时我端水去给小姐洗漱。”
“你家小姐是？”秦宥轶问道。
“是我们温春楼的花旦，叶思华。”
“也就是案发时站在死者身边的那位小姐？”
“……是。”丫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好。说一下你当时看到了一个什么场景？”
“我当时正端着热水去给小姐洗漱，打开门就看到小姐满手是血，旁边倒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我很害怕，手抖打翻了热水就往外面跑，当时的场景真是太恐怖了。”
“是的，当时她一边跌跌撞撞往楼下跑，一边喊着小姐杀人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副班主开口说道。
“那你认识死者吗？有见过你家小姐和他来往吗？”
“不认识，也没见过和小姐来往。”
“你什么时候到你家小姐身边伺候的？”
“大概半年前。小姐人很好的，对我也很照顾，不会因为我是丫鬟就看不起我，甚至有时我生病了她也会让我好好休息，不用在她身边照顾。”
秦宥轶听到他们的话不禁皱了皱眉，这丫鬟的言行不一致，按照丫鬟的描述，他们主仆关系很好，但是想到了副班主的话，为什么丫鬟看到现场第一反应是小姐杀人了，而不是死人了。
秦宥轶若有所思看着丫鬟，丫鬟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于是秦宥轶转头看向班主温如仁。
“叶思华，是你们温春楼的当家花旦？”
“算不上吧。她才来了半年，还没唱出名气。不过，她的姐姐您可能听说过。”
“我知道，叶锦瑟嘛，俩姐妹长得挺像的。”阿斗出声说道。
“想当初叶锦瑟在的时候，戏班真是座无虚席，场场大卖，可惜了。”
“可惜什么？”秦宥轶疑惑道。
“她在六个月前就已经香消玉殒了。虽然现在这个名角也不错，但远远比不上锦瑟啊。”
“死者你认识吗？”
“见过几次，好像是来看楼纤纤的。”
“楼纤纤？”
“对，就是现在的名角。”
“这么说，叶思华和楼纤纤是竞争关系？”
“也算不上吧，思华虽然是锦瑟的妹妹，但俩人差太多了，底子也一般，而且才来了六个月，培养起来还需要时间，现在是远远比不上纤纤的。不过，我倒希望她有天能超过纤纤，跟她姐姐一样。”
“叶思华呢？”秦宥轶转头看向阿斗问道。
“巡捕房，审讯室呢。”
“走吧。去会会她。”
秦宥轶进入审讯室，叶思华的情绪很不稳定。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关系，我都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那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是他说，他知道我姐姐的死亡真相，只要我有足够的钱，他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叶思华拿出一张信纸递给秦宥轶，秦宥轶接过看了之后说道：“这信纸他什么时候给你的？怎么给你的？”
“有一天在房间练嗓子，从外面扔进来的，我追出去只看到一个背影。”
秦宥轶隐约感觉死者的死亡跟之前叶锦瑟自杀的案子有关系。
“你是说，你姐姐叶锦瑟的自杀案？”
“对，我姐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姐姐她对我很好，我是唯一的亲人，她绝不可能抛下我一个人自杀的。”
“你觉得你姐姐的死另有蹊跷？”
“姐姐的梦想是有朝一日成为全天下都知道的名角，她的梦想没还实现。所以我根本不相信我姐姐是自杀的，这一定是戏班为了掩盖事实撒的谎。”
“所以你来戏班是为了寻找真相？然后报姐姐的仇？”
“是，如果我知道凶手是谁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
“那我是不是可以做一个假设，你在和朱照交流的过程中，发现他是他是杀害你姐姐的主谋，于是你怒而刺死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杀他，我甚至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讲讲那天发生什么了吧。”
“那天我本来准备了钱，在房间里等他。突然我发现我姐姐留给我的簪子不见了，我在想是不是我昨天登台的时候掉在哪里了，就跑去戏台和后院找，很久都没找到，快六点了，我就连忙跑回去，打开门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上，我去试探他的鼻息，他已经死了。”
“你说丢失的簪子是插在他脖子上那根？”
“是，这是姐姐留给我的，我一直戴在头上，就像姐姐还在我身边一样。”
“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不会也太不小心了。”
“不是的！我是时时要检查它是否还在的，上台前照照镜子，下台后摸摸头发。睡前也要好好放进朱匣。但那日，真的很奇怪，我记得睡前明明放在匣子。第二天睡醒，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因为演出结束后，跟几位照顾我的熟客喝了酒，所以神智有些恍惚，总归是不能完全肯定的。”
“你觉得朱照和你姐姐的死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他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对于楼纤纤你怎么看？”
“她？很有野心，也很努力。姐姐死后 她一跃成为名角。说实话，她也是我的怀疑对象，她一直想取而代之姐姐，她是姐姐去世后最大的受益者。”
“你跟她关系如何？她跟你姐姐关系如何？”
“我来了半年，并没有和她有多少交流，她好像是个挺冷漠的人吧。她和姐姐的关系我不清楚。我之前住在老家，和姐姐靠书信来往，姐姐很少提到关于戏曲以外的。但是我猜并不怎么样吧，关于我姐姐的死我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一丝丝悲伤。”
秦宥轶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却听到叶思华喊道：“秦警探，你会还我清白的吧！如果我被关在这里，姐姐的死就永远不明不白，所以……我一定要出去！”
秦宥轶听完之后，走出了审讯室。靠着叶思华的几句话，秦宥轶隐约感觉可以排除叶思华的嫌疑，但不能完全排除。
秦宥轶想到了楼纤纤，去戏班进了楼纤纤的房间。楼纤纤正在练嗓，见秦宥轶敲门进来，停下给秦宥轶倒了杯水后坐下。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秦宥轶直接开门见山道。
“以前是同学，活动时候见过几次，不是很熟。”
“只是同学？”
“当然。”
秦宥轶随即冷笑一声：“你为什么撒谎？”
“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朱照一个穷学生，如果没有头牌 小姐的关照，他能天天跑来温春楼？”
见楼纤纤没说话，秦宥轶又问道：“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是恋人，曾经是。”
“曾经？”
“是的，在学校那会儿，我以为他才华横溢，又上进努力，就跟他相恋了，甚至后来我还拿我唱戏的钱来供他读书。”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这些都是假的。他只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贱人，拿我的钱去泡别的富家小姐。”
“那你们现在……？”
“现在我跟你没关系，虽然他回头来找我了，但他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如果不是他傍上的那个韩晴小姐死了，怎么会回来。”
“听说，你能成为名角是因为叶锦瑟的去世？”
“我不觉得，能成为名角是我自己的努力，如果不是我每天练功练到喉咙嘶哑，就算叶锦瑟去世，其他人都去世，名角也轮不到我。”
“你们之间是竞争关系，那么私底下的关系很恶劣吗？”
“不，我们关系很好，锦瑟她，教会了我很多……你们常常觉得，戏子无情，互相之间只有妒忌，但我们都自知薄命，实际是惺惺相惜，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苦相争？我性子比较直，容易招惹事端，锦瑟一直很照护我。”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秦宥轶还是捕捉楼纤纤脸上的奇怪之色——愧疚。
“她对你这么好，你对她怎么样？”
“我自以为对她很好。”
秦宥轶瞥了一眼楼纤纤，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那你知道叶思华是她妹妹吗？”
“知道，从锦瑟口中，我听到过她很多次。她确实跟锦瑟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可能有一天，她也会变成名角。”
“那叶思华对她姐姐的态度呢？姐姐太出名，妹妹会嫉妒吧？”
“这又是你们外人的看法，但她们姐妹我不知道，我和锦瑟关系好，和她妹妹不熟。不过，想必她心里也是时时思念她姐姐，她头上一直戴着那根银簪，是锦瑟的。”
“你也知道银簪的事？”
“全戏班都知道，常来的客人也知道那根银簪对她很重要。”
“不过叶思华已经来了六个月，你们惺惺相惜，还不熟悉？”
“对，六个月了，但我每天都忙着排练，根本没空和她打交道。”
秦宥轶思考了片刻，向徐亦平申请了搜查令。这些人之间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线连接起来，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得先查清楚叶锦瑟的死。
秦宥轶来到叶锦瑟的房间，叶锦瑟正是在这儿服毒自尽的。因为死过人，所以一直没人搬进来，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秦宥轶打开了她的梳妆盒，却发现怪异之处：梳妆盒里空空荡荡，没有什么值钱的头钗。温春楼的头牌，梳妆盒竟如此寒酸。
秦宥轶正想的出神，手中的一个小盒子掉落，竟滚到了床底下，秦宥轶连忙蹲下身查看，眼前景象她惊了一下。床底下竟然有吸鸦片用的大烟斗。还有一张烧了半边的钱：明天带四十大洋到……不然……
秦宥轶看着熟悉的字迹，想到了叶思华那封信。要挟完姐姐，现在又拿姐姐来要挟妹妹。不过叶锦瑟抽大烟，案件资料没有提及，估计是戏班封口，害怕风评不利。但是朱照是怎么知道的呢？
秦宥轶一边想着，一边又进了楼纤纤的房间。打开楼纤纤的衣柜，里面是一条男人的裤子。又打开了唯一的梳妆盒，里面的头钗首饰看起来很廉价。根据前面和这个串联起来，那就是楼纤纤告知朱照，叶锦瑟抽大烟的事情。
秦宥轶还有一点想不通，随后她又去丫鬟的房间，却看到她往衣柜里藏着什么，看到秦宥轶进来，她很是慌乱。
“秦，秦警探，你，您怎么来了？”
“你往衣柜里藏什么呢？”
“没，没藏什么！”
秦宥轶瞥了一眼她，随即上前拉开她，打开柜子，在衣服夹缝中，找到了一个小药瓶。
秦宥轶看着药瓶皱了皱眉道：“伊兰花粉，催情药？”
“我我，这不是我的！不是，这是我自己用的……”
丫鬟紧张说话颠三倒四，秦宥轶冷漠着脸看向她，丫鬟承受不住，哭着跌坐在地。
“这是那个男人的，他想对小姐用药，我看见了。我想救小姐的。”
“想救小姐，你做了什么？”
“我反而害了她……”
秦宥轶皱眉听着丫鬟的前言不搭后语。秦宥轶没有理丫鬟，走出了房间，低头沉思着。过了一会儿，勾了勾嘴角：“我想，凶手应该是她了。”
凶手就是楼纤纤。
朱照的死要从叶锦瑟的死开始说起，楼纡纤和叶锦瑟虽然是竞争对手，但私下关系很好，但因为作为名角的压力太大，叶锦瑟开始吸食鸦片，楼纤纤多次劝阻也帮忙隐瞒。
朱照与楼纤纤曾是恋人，后来朱照找了富家小姐韩晴后与其分手，叶小姐死后，朱照回头来找楼纤纤，楼纡纡被其甜言蜜语所哄骗，两人短暂温存了一段时间。
朱照从楼纡纤口中得知了叶锦瑟吸食鸦片的事情，并以此威胁叶锦瑟。朱照贪得无厌，叶锦瑟害怕身败名裂，但在朱照与鸦片两头巨大的开销下，实在没有钱了，于是绝望自杀。
后来楼纤纤知道真相，明白是自己害了叶锦瑟，于是与朱照决裂，而叶锦瑟的妹妹叶思华来了后，她也因为内疚不敢多过接触。
朱照失去楼纤纤之后，没有的金钱来源，又好吃懒做，对叶思华动起歪脑筋。
他决定将楼纤纤泄露叶锦瑟吸食鸦片的事告诉叶思华，将叶锦瑟的死栽赃到楼纤纤头上，同时准备了俨兰花粉，准备如果叶思华不信，就对其不轨，但被丫鬟无意中看到他买伊兰花粉。
案发当天，丫鬟为了让叶思华远离危险，故意将簪子丢在外面，让叶思华出门寻找，这时楼纤纤捡到银簪，她知道这银簪对叶思华有多重要。
于是来到她房间打算还给她，却看到了等在房里的朱照。朱照出言挑衅，威胁要把叶锦瑟的死栽赃到楼纤纤身上，两人争执之间，楼纤纤将他刺死，匆忙逃离。
凶手为叶思华的可能很小，从秦宥轶与她的交谈中可以明显看出，当天她还没有来得及去见朱照。
对方就已经死了，不然朱照会告诉她“楼纤纤为了上位，故意泄露叶锦瑟吸食鸦片的秘密，叶锦瑟绝望自杀”。但叶思华的言辞并未表现出对楼纤纤有巨大恨意，而仅仅只是怀疑。
凶手也不是丫鬟，纵然她真的有胆量为了保护小姐刺杀朱照，也没必要用小姐最珍惜的银簪，这样反而会让小姐被怀疑为凶手。
秦宥轶破完案后，回到了巡捕房，却被阿斗叫去了探长办公室。
秦宥轶走进办公室，看到一屋子的人不禁愣了一下，随即走到徐亦平面前。
“探长，这是……”
“秦榴啊，我要被调职了。这个探长的位置我打算交给你了。你虽来到巡捕房才短短几个月了，但是你的办事效率和破案率是极其得高，还有这次的戏班的案子办得真是漂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所以这个探长你当仁不让啊。”
“探长，我不行的……”
“哎不能说自己不行。这偌大巡捕房里，没有人能比你胜任这个探长职位。我要被调去华界了，租界巡捕房以后就归你管了。有阿斗他们辅助你，我也会很放心。”
“就是啊，秦探长，以后请多多指教了。”阿斗走过来说道。
“……客气了。”秦宥轶也不好拒绝，只得胜任探长一位。
秦宥轶成为了租界巡捕房历届以来最年轻的探长，也是历届以来唯一的女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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