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笼

上民雷x尘民卡

末日设定，灵笼架空，等级分划

卡米尔第一视角

我们于淤泥之下，牵手对方残破粗糙的手；我们双目紧闭，脑海里是彼此的倒影。

灯塔对我们来说，是个笼子般的存在，它在高空之上，挽留着人类的最后一丝叹息。它又仿佛低到尘埃之下，连降落地面都不敢实现。

它在那里，于是尘民便成为罪孽。

但若没有灯塔，也许我们早就死在噬极兽爪下，死在风沙的追逐中，死在末日必然的终结里。

所以我总会庆幸:至少我们活着。

可大哥不这么认为。

他总爱坐在塔最边缘的台上，将双腿吊在空中，痴迷地凝望着远处地面一点。他终究是狮子，即使是像鹰一样“困”在天上，也逃不过在地面狂奔的渴望。

数次数次。在他探索归来之后，在他大脑光影教之后，在他解放一个尘民小孩之后，在他反驳城主之后，他总会在我房里问我：“你想离开吗？”

“我不知道，大哥。”

身为尘民，能够跟在大哥身后，于我本就是奢求。如果还想渴求自由，我只能灰飞烟灭了，可我舍不得。

抱歉，大哥，我不敢去赌。

其实大哥什么都知道。他眼里从来流露不出真实情感，永远都是讥谑的笑意。我总是惶恐。

他知道末日来临的原因。他知道尘民的不堪与痛苦；他知道灯塔从不是光明；他知道我对他不耻的感情。可他还是没有把手放开，他选择抱紧我。

啊，我的大哥，我怎能不惶恐。

他常问我为什么总是眼角带泪，他常把我揉进怀里，他从不介意我尘民的身份，他甚至会从背后环住我，梦呓似的唤我名字而不是编号0410。

卑微到骨子里。

我总是觉得，大哥就像一束照亮我的同时又被我污染的光。

他却总是笑着:“卡米尔，我乐意。”

大哥总说他从没真正活过。

在灯塔，他上民的身份也不过一个生存的工具。他还说人类变成如今的模样并不是神的过错，我们本就污浊不堪。

他也说，总有一天，他会冲破这灯塔，哪怕在地面于怪兽为伍，也要自由。

他说过最多的一句，我总会忍不住心跳鼓动，仿佛我也跟着走了过来，他说：“到那时，我们一起，我带你追寻自由。”

所以大哥，

也许我可以和你一起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