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廊

　　“小妞，你们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大哥我哪敢啊！”一个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笑道。

　　“哼，我谅你们也不敢！”大汉冷笑了一下。　

　　“少爷，我们是因为老爷子才来的，你也不能阻止我们不是？”

　　“飞狼，人不是还没有到吗？你急什么。”顾凭廊斜睨了飞狼一眼。

　　“顾大少，帮忙看着。”少年面无表情，过分苍白的肤色让他看起来有点病态，可鲜红的双唇让他显得很妖孽，像极了西欧的吸血鬼。

　　“阡陌，凤老爷子不会为难你吧？”顾凭廊挑了挑眉。

　　“不。”凤阡陌已经向外走去。

　　“你还真是话少，和我那个古怪的妹妹挺像的。话少心思多。”顾凭廊靠在墙上，莫名想起了艾听雨。

　　凤阡陌：“……”有这么说自己亲妹妹的吗？

　　凤阡陌离开后没多久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就“彭”的一声踹开了门。当飞狼看清楚来人是谁时，转身便对身后的女孩子说。

　　　“小妞，她可只是个名媛，不是什么大人物，你不要弄错了。”

　　“呵，飞狼，你主子都多老了还在干这行！难道他不怕他孙子把他抓了吗？”女子笑了笑，面上有些漫不经心，实则焦急的要死。

　　“知道我们老爷子的人很多，但是知道少爷的人很少，知道我飞狼是老爷子的人不足10人，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飞狼满脸震惊。

　　“呵，记好了！我是你姑奶奶邱鲵！”少女自信的脸庞上露出了笑容。内心OS：艹，早知道这样都可以我就不打电话给小花生，万一小花生知道我让她白跑一趟还不得抽死我。

　　“……没听过啊，说，你到底是谁，是怎么知道的？不然我……”飞狼短暂错愕后便立马反问，隐隐动了杀心。

　　“凤英，我的人你都敢动？”

　　飞狼踉跄了一下，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飞狼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叫邱鲵的女人认识他了，那个组织的人个个都是人才，传说那个组织叫做A，传说那个组织的情报网遍布全世界，传说那个组织的统领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传说那个组织的上一任统领是这一任的师傅，传说那个女孩有一个替她外出露面的人，那个人叫鲸之助……

　　“艾楠笙？她怎么来了。凤英又是谁？”顾凭廊发现自己的这个妹妹还真是够神秘的。顾凭廊表示这出戏越来越精彩了，可惜凤阡陌不在。

　　“小子凤英，感谢大家记得。”飞狼/凤英行为一个礼，他记得老爷子说过要对A的统领尊称一句大家。

　　“老爷子挺看好你啊，连凤姓都给你了。”艾楠笙看了邱鲵一眼，邱鲵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小子不敢当，老爷子一直想请大家你和鲸之助到凤宅做客。”凤英恭敬的说到。

　　“那就……不去。”邱鲵戏谑的说道。　

　　凤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命人把那个女人放了。凤英只是提一句而已，并未想过艾楠笙会答应，A的统领要是答应那才有鬼了。

　　“看来我的妹妹身份不低啊！”顾凭廊看够了戏，一步一步向艾楠笙走去。

　　“呵，关你什么事？你又算什么东西？”邱鲵对顾凭廊十分鄙夷。

　　“鲸。”艾楠笙没多说什么也不想说话。

　　“艾楠笙你还有什么是我和我们顾家都不知道的。”顾凭廊笑了笑，眼神有点冷。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艾楠笙垂下了眼眸，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与你无关。”

　　说完便拉着邱鲵和另一个女孩离开了。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被他们抓走。”离开夜廊后，邱鲵看着眼前的性感美女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

　　“H城第一名媛徐水湄。”艾楠笙没有再多作解释。

　　“对，小丫头你认识我？”徐水湄哈哈大笑：“我会被抓，是因为我打了他们的人。怎么样？是不是很佩服我？”

　　邱鲵和艾楠笙对视一眼，都感觉很无奈。

　　“你为什么会向我求救？我们认识吗？”邱鲵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徐水湄有点心虚。

　　“说。”艾楠笙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凉薄。

　　“我是忘了我哥的号码。随便填了几个数字，没想到竟然是你的电话号码。我……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多少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我们之间也很有缘分，不是吗？”徐水湄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她们两个，像个想要得到表扬的小孩。

　　邱鲵：“……”

　　艾楠笙：“……”

　　“好啦好啦，我请你们吃东西怎么样？”徐水湄笑了笑。

　　“小花生，你确定她是名媛不是某院的人吗？”邱鲵在艾楠笙耳边小声说道。

　　“她……真是名媛，大学学的是精神科。”艾楠笙顿了顿“她是学的最好的那个。”

　　邱鲵：“……”姐妹你可以，很可以！

　　徐水湄：“你们商量好了吗？要去哪里吃？”

　　邱鲵：“算了吧，太晚了，改天再约吧。”

　　徐水湄：“那好吧。下次我一定要请你们。”

　　与徐水湄告别后，艾楠笙和邱鲵并肩走在街道上。邱鲵有好几次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都突然闭了嘴。最终，邱鲵还是问出了口。

　　“楠笙，你什么时候回去看望一下你的师傅？他很想你。”

　　“鲸，你有点多话。再这样我就让鹿来了。”艾楠笙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哦。那……我走了？下次见。”邱鲵转身离开了，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里，看不到一点点身影。

　　艾楠笙其实也想回去看望师傅，只不过，他害怕再和师傅待在一起，她真的会后悔。后悔当初那个决定，更厌烦现在自己的生活和混乱不堪的自己。

　　艾楠笙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顾家的冷漠，艾家的天真与无邪,在A的冷血无情。此时，艾楠笙不知道该去找谁，她想，在这个世上，或许没有人会和她一样。

　　“小花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一起回家吗？”顾案找到了外出的艾楠笙，却假装不经意发现了她，用种极其轻松的语气询问艾楠笙。

　　“好啊！”艾楠笙的语气略显轻松。她想，自己又开始了。

　　“你当初为什么非要离开？你不想再陪着我吗？”顾案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想问很多很多年的问题。

　　“em……也没什么。就是想离开而已，不是所有的离开，都有解释不是吗？”艾楠笙歪了歪头，有些俏皮的反问。

　　“惜君，我知道你从小就很聪明。也很有自己的主见，我一直没有对你这方面多加约束。但我还是希望你遇到事情，能跟我谈谈。自己一个人扛，这样会很累的。”顾案看着眼前的少女，从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呵,我没有一个人扛啊！”我只是选择性隐瞒而已。

　　“哎！你长大喽，有事啊，也不跟我这个老爸谈谈喽！惜君啊！我只希望你作出的选择你不会后悔。我终究还是没能看着你长大，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惜君，你怪我吗？”顾案感叹地说了这一番话。突然的反问让艾楠笙有些不明所以。

　　“不怪，我从来都不怪你，我只怪那个连自己女儿都不要的人。”艾楠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她只知道她并不想让她父亲感到自责而已。

　　“刚刚那个跑过去的女孩子是谁？你的朋友吗？”顾案岔开了话题。

　　“嗯，算是吧。是我在国外认识的，她很厉害。”艾楠笙含糊的应着。

　　“我还以为你会不交朋友呢，也是哪有人不交朋友的。小花生，我这辈子除了你妈咪已经没有别的什么期望可了，你要知道，我最是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太聪明了，聪明到糊涂了。你可以解释其他的很深奥的问题，但是你永远没办法完美的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爱，还有命运和希望。”顾案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种看破红尘的沧桑。

　　“噗，爸爸！你是来陪我压马路的吗？亦或是来说教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哒。您就放心吧。”艾楠笙轻笑一声。

　　“傻丫头，你不说我差不多也能猜到。因为那个道士吧。你信那个道士干什么？你终究还是想太多啦，那有什么天煞孤星，依靠别人的气运才能活下去的人，那都是骗子。”顾案心事重重的说。

　　“不是因为那个，爸你想多啦！”艾楠笙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石子。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答案无解。

　　人生中的问题并不像计算题，它更像方程，有的有解甚至不止一个，可有的注定无解。

　　“回家吧，太晚了，你该休息了。”半晌，顾案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嗯。”艾楠笙还是没有抬头，一直盯着路上。他在想，想自己的未来，想自己曾经失去的那些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