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毫不怜惜地抓住她的秀发,拉着她往外扯。
随着这股大力,头皮上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闻喜不敢挣扎,因为越挣扎只会越疼。
终于,他把她甩在地上。
闻喜缓慢地抬起头,凌乱的秀发垂在她的脸庞,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流下,看起来狼狈异常。
“哎呦…”徐文祖佯装出惊讶的样子,随后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可是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恶意。
“原来是闻喜小姐。”
他慢慢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上帝看着一只蝼蚁。
徐文祖伸出手,指楠轻轻擦去少女脸颊上的眼泪,感受到滚烫的温度后,他眼神一暗。
“真的是…”他不留情面地嘲笑:“怎么可以吓成这个样子啊…真丢人…”
见到面前颤抖地少女不为所动,徐文祖借着力度将她拉起来。
“虽然我很想放过闻喜小姐…”
他向前逼近,危险恐怖的气息袭来,出于本能,闻喜不由得后退几步。
“可是——”徐文祖脸上的面具被戳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透出森然冷意。
“你总是做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他伸出手朝向面前吓坏的少女,闻喜向后一躲。可是徐文祖却想到了少女的意图,他准确的摸向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
“你知道人有个地方叫做悬雍垂吗?”
“就是位于喉咙里的小肌肉。”
“我喜欢窥探人们藏在喉结里的秘密。”
闻喜感受到脖颈上的压迫,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看到徐文祖原本充满冷意的眼瞳中有什么正在聚集,森然的黑眼珠中正凝聚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杀意…他想要杀了她…
闻喜猛地后退,想要逃离徐文祖的禁锢,身后传来一阵失重,她听到破旧的栏杆因为不刊她的重量而发出的声响。
还未等她呼救,下一秒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禁锢着她的脖颈。
气管由于堵塞而膨胀,闻喜瞪大眼睛,伸出手拍打着面前的男人。
她乌黑的秀发垂在空中,泪水顺势下。
都说人在死前,会想起许多事情,缺氧的大脑已经容忍不了她的思考,可是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
闻喜放弃了挣扎,她闭起双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
那是她刚来来到这个世界上班,上司派了几位护士打算送去一个孤儿院照顾孤儿,而闻喜也不幸地被选中。
那是一个炎热的盛夏,万物生长,阳光明媚,透过葱绿的树叶洒向人间。
闻喜只是一个小护士,她听到同僚们的抱怨,没有尝试加入,大概前辈们对待后辈总是恶意满满,她总是受冷落,也放弃了加入。
泉涌孤儿院——
她在心中默念到。
院长是一位胖大妈,她穿着艳俗的衣服,涂着鲜艳的口红,一脸热情地接待着她们。
“哎一古…你们都是善良的好人啊…”
收拾过后,闻喜一个走到了院子里,吵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位安静的小男孩坐在地上,他正在被身边的小孩欺负,可是他不哭也不闹,仅仅只用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周围。
孩子们被盯的心中发麻,但是有着胖大孩的保护,却也不怯,仍旧朝他脸上扔沙子。
“哎…”
闻喜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可以欺负其他小朋友…”
“你是谁啊?”
周围的孩子们对她报以不满的神情。
闻喜眨眨眼眼,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这些孩子的恶意超出了同龄人,有些不正常…
“我是新来的护士,负责照顾你们…”
孩子们虽然是只是孩子,但却心中有着权衡利弊,思索过后,纷纷逃去。
闻喜蹲下,少女白皙肌肤在阳光下更加透明,一双好看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清澈,温柔…
她伸出手从腰间掏出手帕,轻柔地将面前男孩脸颊上的污渍擦拭干净。
“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孩没有立即回答,他还是木然地看着她。
在他的眼中,曾经有许多人尝试着与他接近,到最后也仅仅只是袖手傍观罢了。
可是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盛夏的太阳并不慈祥,很快,少女的额头与鼻尖上透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最终还是少女打破了这个僵局,她伸出手将男孩拉起来。
“我叫闻喜。”
“……”
“我是新来的护士,你有事可以找我。”
“……”
许是那天阳光耀眼,炎热干燥,徐文祖记了很长时间。
神明曾将光辉洒下人间,照耀着世间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