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笼中鸟

从曹娘娘入手的计划落了空，阿妍陷入了节点，作为一国之母都无法劝诫，更何况徽柔的恳求……

得知下月初三要下嫁李玮，从未求过什么的徽柔主动向宋仁宗提出收回这道旨意，幼时她不懂爱为何物，如今虽略知一二，但也不愿嫁给李玮那般懦弱无庸之人。

从白天跪到傍晚，不少人前前后后劝福康公主回去，可她就是不愿。

路妍举着油伞走来:“徽柔，天阴了，跟我回去好吗？”

路妍望向紧闭的殿门:“即使跪死官家也不会见你，比起你是他最疼的女儿，他更在意对李家的愧疚。”

路妍“你我都是这堵墙困住的笼中鸟，终究做不了莺儿…”

赵徽柔美眸含泪道:“妍姐姐，徽柔不愿嫁，徽柔不想嫁，徽柔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徽柔“为何爹爹的亏欠之情要让徽柔去还，只因我是公主吗…”

上空乌云密布，顷刻间暴雨落下，徽柔早已泣不成声，阿妍做不了什么，只能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她抬眸看向宫殿外伫立不安的怀吉…

此刻怀吉的心恐怕比徽柔还痛。

…………

夜晚，阿妍安置好徽柔，走出去带上房门，刚转身就碰见了怀吉，他面色忧虑，眸子猩红，嘴唇却出奇的惨白。

路妍看了眼房间:“徽柔没什么问题，哭累了而已。”

梁怀吉松了口气，谢道:“劳烦李小姐照顾公主，怀吉想问一句话外言…”

路妍坦然:“你说。”

梁怀吉“公主真的要嫁吗…”

梁怀吉“两情不悦，怎能相守…”

路妍苦笑回答:“帝王之家哪来两情相悦一说，这就是我和徽柔的命，也是你的命…”

梁怀吉颦眉:“怀吉的命？”

路妍“失去了再后悔，才是真的追悔莫及，徽柔是，你也是。”

阿妍不再多言，拂袖离开原地。

久久地怀吉无法理解，聪慧如他，怎可能不懂阿妍的话，只是自己的身份，又能为公主做什么呢…

…………

陪徽柔跪了半晌，阿妍只觉得腰酸背痛，只想赶紧回到寝房好好的沐浴休息，谁知穿过长廊就又碰到了碍眼的虫子…

长廊花灯下，韩琦捧茶等候多时。

见人来了，将茶放到婢女手中，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说拽着她往后院走去…

阿妍一脸懵圈，这人有病？

路妍甩手推开:“大半夜的拉拉扯扯，是想让别人找我茬？”

路妍“我跟你还没熟到这个地步，最后理我远点，少拽我！”

韩琦轻笑:“阿妍妹妹果然变了。”

韩琦“我询问了许多人，才确定病后的你跟从前的阿妍判若两人，你，究竟是不是她？”

原来他这几天是去调查我了…

难怪耳根子清净了许多，不管我是不是李家小姐，与韩琦，与李家，与官家，都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路妍揉揉头:“我只不过是病好后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

路妍“你我的联姻是交易，从未是发自内心，我，不想跟你扯上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