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愫奈何

剩下半句她还未说完，韩琦提着食盒穿过长廊来到庭院，将头条糕取出摆在桌上。

再怎么看一个丞相也不会干下人做的活，阿妍余光一瞥，有股淡淡的杏花香，她记得李家的杏花开的最盛，李家婆子最擅长的就是这头条糕。

韩琦冷漠脸，晚道:“你父亲托我送来杏花糕，说这是你最爱吃的。”

韩琦“另外，在公主这待够了赶紧回府，别给公主添乱。”

路妍捻起头条糕，闻道:“怪不得这头条糕的味变了，送的人不怀好意，可会倒了我胃口。”

路妍随手扔掉:“韩大人，在我未出阁前我的家事请你不要再插手，免得像这块头条糕一样掉落尘土，遭人嫌弃。”

韩琦何时被她这般怼过，紧握的右手忍不住像与她辩论一番，可阿妍置之不理，卷起画纸潇洒离去。

徽柔抿唇不语，低眸沉思。

看来怀吉说的不错，妍姐姐大病一场后性格的确变了许多，几分强势，几分夺理，这样的妍姐姐似乎更让我欢喜了。徽柔轻扬唇角，继续作图。

…………

阿妍很清楚，她不过是李家收养的女儿，利用正室女儿的身份与丞相韩琦联姻，以好巩固李家的地位权势。

可惜她做不了什么，和徽柔一样身不由己，若不嫁还好，在李家还能陪她照应，偏偏她与韩琦的婚约近在眼前，李家更是想来个双喜临门，她出嫁，徽柔嫁入李家，对他们而言何乐而不为呢？

…………

梁怀吉踱步走进书房:“听说韩丞相跟李小姐发生了口角，李小姐可有吃亏？”

赵徽柔浅笑:“安心，妍姐姐今日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怀吉是没看到韩相的脸色有多难看。”

赵徽柔“这样的妍姐姐徽柔很是羡慕，可惜以后相见要难了…”

合上手中的书卷，在怀吉的搀扶下从台阶下去，拉过他来到书案前，将今日在庭院画的黄莺鸣柳图展开。

怀吉宠溺扬唇，像如视珍宝般仔细打量，只要是公主所写所画的，对他而言皆比命还要重要。

梁怀吉夸大其词:“若让怀吉说这副黄莺鸣柳图千金也难求，不如公主送与怀吉，让我好生珍藏？”

赵徽柔“都说了千金难求，这么轻易送与岂不便宜了怀吉？”

梁怀吉“那公主开价？”

赵徽柔晃了晃手中的画:“开价也太便宜了，不如哥哥答应徽柔一件事，无论此事是什么，只要徽柔说了，哥哥必须应允。”

对怀吉来说，哥哥这两个字他似乎许久未听过了，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那个软糯糯、自称小宫女的徽柔，一声哥哥唤的他心都软了。

梁怀吉认真许诺:“无论何事，只要是公主说的，怀吉万死不辞。”

赵徽柔将画卷递给他，笑道:“一言为定，誓死不悔。”

梁怀吉“誓死不悔。”

两人对视而笑，眸中的他/她是这世界上不可替代的存在，是永不会放弃自己的唯一。

书阁外的长廊窗口，宋仁宗偶然路过此处，不经意间他们的谈话一字不差落入耳畔，眼神不禁暗淡几分，他并未打破此刻的画面，转身悄然离去。

前脚刚走，阿妍后脚前来。

那抹身影从眼前匆匆闪过…

路妍喃喃自语:“莫不是我看错了吗？那人，是宋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