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晚妹妹,姐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苏你…你说。
布晚客卿虽不是什么要紧的差事,但难免使人多心,你或许不知,晚儿与盟主有婚约在身,这往后多个人在中间……
按理说话说到这份上,懂的人早懂了,话里话外无疑都是让苏苏滚远点。奈何苏苏是个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主儿,只听得懂表面意思,又因为性格缺陷对感情之事更一无所知,心里坦坦荡荡,所以布晚这委婉的话对她来说,和放屁也没区别,听过就完事了,但该解释的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苏苏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你和盟主以后会结婚,所以怕我当小三,但你放心,我只是客卿,和盟主是好朋友,以后你是女主人,我什么也不算啊。
布晚额……妹妹还真是心直口快。
布晚没想到她能把话题这么赤裸裸的讲出来。
有时候心计深的人在面对过于直白的人,真的会束手无策。
看到灸舞和布晚双双尴尬,苏苏糊涂,不禁自问,可是她说错了什么?
却听灸舞压低了声音,语气颇有些无奈又拿她无计可施的笑意。
灸舞呼延苏苏,你这个客卿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你别说话了。
灸舞唉,你呀,你这小脑袋瓜只有在正经事上的时候灵光。
苏苏。。。
苏苏委屈,这事不正经吗?而且觉得自己没说错,难道布晚的意思不是怕她当小三?谁敢说她说的不对!
但苏苏只敢在内心重拳出击,现实却唯唯诺诺。
灸舞无奈的看着她,叹了口气,知道这怪不得她,谁让她本就是这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呢。
本来这种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他注定不会和任何人结婚,所以起初灸舞并不解释。不过灸舞在盯着苏苏看了片刻之后,心里冒出一股想要把话说出来的冲动,并不想让她误会自己和布晚的关系。
灸舞布晚,本座也告诉你,当初那婚约不过是老盟主随口一说,并未记载在册,也从来没有当众宣布,本座更加没有给你东宫大印。
布晚盟主要悔婚不成?!
灸舞没有悔婚一说,你与本座从来不是一路人。
布晚即便没有册印,那也是老盟主金口玉言,盟主难道要忤逆老盟主的意愿?
布晚似乎已经看出灸舞想要不认账,心中顿感危机。
灸舞金口玉言?
灸舞这事儿具体情形好像只有老盟主和布极道知道,你怎知布极道不是凭空捏造?
灸舞何况假传盟主口谕的事,他没少干,本座可不敢轻信,除非……
布晚除非什么?
灸舞除非你让老盟主和布极道亲口对本座言明,这样本座绝不推辞。
布晚你……
布晚语塞,这死无对证的,分明是在堵她的话。
而已经许久没有开口的布早终于嗤笑出声。
灸舞不仅不想认婚约,还顺便用布极道假传口谕一事,提醒他们做儿女的,不要忘了布极道是怎么死的,以此给他们施压,可真是一箭双雕。
布早作废婚约也无妨,只是——
布晚布早。
布晚有些按耐不住。
但布早却给她一个眼神安抚。
布早只是盟主既然方才说过不需人辅佐,又何来的客卿在旁?
灸舞……
此时,布晚露出了笑容。
苏苏看出来了,这两个不早不晚的东西,就是想为难她的盟主大大。
苏苏…嗯……怎么算辅佐呢,仔细想想也只是书童罢了。
灸舞勾唇,她虽然说话底气不足,但这话说的漂亮。
布早看着苏苏,忽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而这细微的变化被灸舞尽收眼底。
布早苏苏小姐,既然是书童,你介不介意盟主身边再多一位?你们一同帮助盟主岂不更好?
苏苏哪里就问我了,盟主身边留不留人又关我什么事儿,这不是我有权力做主的事情,盟主说的才算。
苏苏在心里嘀咕:还想忽悠她,她才不上当呢,要是她替盟主答应了,那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有协助盟主处理事物的权利了吗,不能说不能说,她是单纯,但不是傻子。
布早不禁意味深长的笑了,看着苏苏的眼神越发深邃。
灸舞咳!
灸舞突然的咳嗽吓了苏苏一哆嗦,下意识低下头畏畏缩缩起来,不过也就是这一低头,发现灸舞身侧的手在暗戳戳示意她站到他身后去。
苏苏领悟,立刻退到灸舞身后,像极了一个怕死又怕事的小丫鬟。
而布早自然也被灸舞的咳声拉回视线,不解的看向他。
灸舞布卿,本座既然已经恢复了你等听政之权,就说明解除了你们不得出入议事的封禁,不要得寸进尺。
布早臣与苏苏妹妹开个玩笑罢了,盟主何必多心。
刚才还苏苏小姐,现在就苏苏妹妹,他要干嘛?
苏苏不知怎么,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解释。
苏苏…布…布家主,还是叫名字或者苏苏小姐吧,虽然难听点,但我们好像…没那么熟。
她这会儿聪明劲儿又上来了。
按照阶级和地位,苏苏叫布早一声布家主也没错,灸舞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唇角,显然对苏苏的话很满意。
布早亦是讳莫如深的笑着点点头。
布早好,确实没那么熟,不过不急,同在盟主身旁,相信以后有很多时间接触。
布早臣与长姐不打扰盟主了,告辞。
布早下次见苏苏。
苏苏缩了缩脖子,不敢有任何视线接触,她就是没来由的害怕。
灸舞一言不发,脸色沉沉。
出了大殿,布晚冷冷看向布早,语气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婉。
布晚你到底在想什么,别忘了父亲的仇!
布早那你呢?你又在想什么?
布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灸舞还心存幻想,这么想留在他身边,你去问问父亲答不答应!
布晚闭嘴,我是为了…为了给父亲报仇。
布早最好是。
布晚难道…你想接近那死丫头,不是因为喜欢她?
布晚看布早这样突然有些猜不透了。
布早却诡谲一笑,目光幽邃,深不见底。
布早喜欢啊,第一眼就挺喜欢。
布晚……你疯了,她姓呼延觉罗!
布早那又怎样,就是她姓灸亣长荖,只要我喜欢不就行了。
布早不过不急,我们细水长流。
布晚很久没看过布早露出这样的神情了,这不禁让她皱眉,她以为布早已经正常了,没想到是他还是原来的他,只是之前的一切没能提起他的兴趣。布晚太了解这个弟弟了,他就是个疯子,而且是极度偏执到变态的疯子。从小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如果是死物他会拆下一部分封存起来,如果是活物……他会把最喜欢的那部分弄到手,还要将那活物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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