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与正文无关)

姜悦死后，乔楚生的心就空了，办公室不会再有人每天给他送吃食，晚上回家不再会有一盏亮着的灯，桌上也不会有热腾腾的饭菜，整洁的书房，干净的房间，都没有了，或者说，是没了一个叫姜悦的人。

乔楚生好几次在办公室里写东西的时候都叫了姜悦的名字，但每次回应他的只有安静，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对啊，姜悦不在了。

从姜悦嫁给乔楚生开始，乔楚生从未承认过姜悦的身份，直至姜悦离世，乔楚生才明白他喜欢姜悦，才去承认她的身份，但那又怎样，人已经没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乔楚生站在姜悦墓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从未了解过她，当他想给姜悦买些她喜欢的吃食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这炸油糕啊，还是路垚告诉他的。

“姜悦最喜欢巡捕房斜对面那家炸油糕，基本上一天买一次。”路垚靠在扶手上，双手插兜。

“你怎么知道？”乔楚生侧头看路垚。

“因为啊，你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她。”路垚看着乔楚生，“她喜欢甜食，油炸的。”

“你说得对，我从来都没在意过，或者说。”乔楚生低头笑了下，眼眶微红，“我就没承认过她。”

路垚只是静静看着乔楚生，没有说话。

“我理所应当的接受她对我的好，从没想过去回复她，我让她活着的时候，如同笑话一般的存在，她死后。”乔楚生顿了一下，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敢去看她，我总觉得，我只要不去墓地，她就活着……”

路垚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乔楚生的肩膀。

“我总想着，我回家还能看到给我留着的那盏灯，看到桌上她给我做的饭菜，看到她窝在沙发上的身影。”乔楚生抹了一把眼泪，“但每次回家看到黑漆漆的窗户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人总得面对现实，人死如灯灭，只能存在于回忆。”路垚知道这句话对乔楚生来说有多残忍，但这是事实。

“我一直在后悔，后悔没早点看清自己，后悔在那天伤了她，如果，如果我当时把她拦下来了，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些。”乔楚生低头，眼泪往下掉，他真的后悔，特别后悔。

当乔楚生把手里提着的炸油糕放在姜悦墓前的时候，乔楚生的眼眶还是红了，他始终不敢面对姜悦的死，他们所有人都请楚，姜悦的死，是因为他，她为了维护他探长的身份，为了救他的妹妹白幼宁，他是个合格的探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乔四爷，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哥……”身后传来白幼宁的声音。

“来了。”乔楚生的声音黯哑，眼睛紧紧盯着墓碑上姜悦的照片，伸手去摸照片，她是笑着的，眼里，有光。

白幼宁把手里的花放在姜悦的墓前，然后静静站在那里。

“你嫂子，其实挺好看的，但是当时，我怎么就眼拙了呢……”乔楚生摸着照片，“她笑起来很好看，眼里有光，但是我让这光……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