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洋洋洒洒。覆盖天地的皑皑白雪,也有了丁点消融的迹象。
你可知道,亲手剜下自己的心是何般痛楚?
痴迷的、不惜代价的爱着。
可她与生俱来的高傲却不肯满足于支离破碎的爱情……所以忍受着剜心痛楚,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次。
润玉他……彦佑面带凝重送走旭凤。
许久不见赢翼回去,彦佑便在屋外设了结界寻了出来。
抬手遮了遮冰雪消融带来的刺眼白光,缓了一会继续走着。
“穗禾。”
远远看着,彦佑突然迈步不开。
穗禾……穗禾真的回来了。不是臆想也不是九霄上匆匆一眼,她就在那端着身形,面色柔美。
突然扫视到灵体透明的下半身……“是灵体?那穗禾的身体呢?”喃喃自问。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穗禾曾经产子力竭、修为殆尽。而天界盛传天帝夜月星空能幻化蓝紫火光,水属性的应龙怎么能幻化出火光?
“天地六界琉璃净火以焚烧万物出名,被称为火系最强法术。鲜有人知,琉璃净火之下的火系法术是什么?”彦佑曾听隐雀提过……数万年来,只有一人修出了仅此于凤凰一族琉璃净火的彼岸花火。彼岸花火呈蓝紫色,可燃尽天地污浊不堪。
如果润玉使出的蓝紫火光,是穗禾的彼岸花火……那穗禾的修为寿数岂不是渡给了润玉?
千百中滋味交织在心头……
突然赢翼做出四下张望的动作,彦佑带着些许狼狈躲到一侧。全然被排斥在外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好像万年之前他作为旁观者时,看尽了那两者之间的悲欢离合却无法插手。
你可知道,身躯化无灵魂无所依附的感觉?
充斥着在游荡中撕裂的疼……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疼。
“你不在乎这里的所有……包括晨曦吗?他可是你亲子。”到底什么事?能让穗禾甘愿割舍下这外界的一切,永生困自己于琉璃珠内。
晨曦……我的孩子。
不待穗禾回答,灵体撕裂的痛让她不得不回到琉璃。
转眼绿光汇聚化做一颗琉璃珠落在赢翼手中。
天界。
润玉神色冷酷,背手踱步来到姻缘府。
姻缘府大门开启。
“缘机仙子革除神籍,贬往地狱永世不得出。”
你们毁了我的爱……那就尝尝永生永世分离的滋味。
天帝旨意一出,天兵立刻执行。
丹朱和缘机凡尘历劫,提早归来入了往生池。修为损了八分,哪里是天兵的对手。
“润玉你疯了不成?”丹朱看到缘机被拉扯出姻缘府。急红了眼框,扑到润玉跟前歇斯底里的质问。
“叔父。缘机犯了天规理应受罚,您这么激动会让侄儿惶恐。”润玉眉宇隐隐透着一股邪肆,轻弯着嘴角。
这幅模样分明入了魔……丹朱气急一口鲜血澎涌至喉,又狠狠的吞咽了下去。“你意欲何为?润玉。”
“叔父,这话侄儿听了不免要说几句了。您虽是高高在上的姻缘掌管者,但在本帝面前还是有所分寸为好。”说到最后咬字颇重。
“为了什么?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是锦觅?”丹朱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到这个。他自认为即使对两个侄儿不算公允,但他也未曾亏损过润玉。
“锦觅?你不提本帝倒是忘了,还有她和旭凤呢?”
润玉的样子越发魔怔,让丹朱发怵。可对缘机的情终究占了上风。
不是锦觅吗?那是……“鸟族穗禾?”试探性的提,果然润玉的睦色瞬间变了。
原来如此,他竟打破封印恢复了记忆吗?
丹朱瘫倒在地……当时他就该将那份紫夜檀书毁个干净。
“是你……是你破坏了我本拥有的爱情和幸福。如今,该偿还我了。”
当时的夜神大殿和鸟族穗禾,生来注定对立。
“一眼望到底的结局。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丹朱怒极,讽刺的反问出声。
剥开了那润玉试图掩藏的血淋淋的事实。
“住嘴。”
“住嘴?我为何住嘴……你可知道当年封印你凡尘记忆时,天后还动了你的命盘。此生孤苦,不得所爱。这是你的命格,此生此世的命格。”
缘机被压入地狱,彻底惹怒了丹朱。从前他活在天界畏惧天权处处装傻,就怕惹祸上身。如今连在意的人都没了,有何好惧怕?最好也削了我的神籍压入地狱,才是我的好侄儿。
润玉狰狞苦笑,“你们到底是有多恨我?此生孤苦,不得所爱。”
命格已改,不管你怎么努力最后结果都不会变。强行去执着,只会被天命戏弄的更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