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
窗外的世界宛如一片火海,连绵无边、枫树的叶子散发着火红、橘色的光芒。
季暖暖端详着晨光,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凡是季暖暖遇到过的人都说是她是一个病秧子,在她生命的头七个年头里全靠药罐子活着。
那段时间,叫醒她的,既不是母亲,也不是闹钟,而是清晨母亲熬药时,药罐里飘出的阵阵药香。
母亲更是为了调理她的身体,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专心做起了家庭主妇。
她轻轻地跳下床,缓缓下楼。
厨房里,母亲忙碌着。
她一会儿用筷子搅一搅药,一会儿调火焰大小。蒸汽一缕缕升腾到空中,淡化在空中。
“妈妈。”
季暖暖轻唤着母亲。
季母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女儿。
季暖暖齐肩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加娇嫩。
她那双大眼睛里的一对眸子,黑得仿佛就是一对黑色的水晶棋子。只是里面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所应有的天真,有的只是过早的成熟和忧郁。
“暖暖今天可真好看。”
“妈妈这话可不对。”季暖暖撅起了小嘴。
“哦,那要怎样才是对的啊?”季母好笑的戳了戳季暖暖那鼓起的腮帮子。
“应该是暖暖每天都很美!”
“好好好,我的暖暖最美!”
“呐,喝完药,妈妈送你去上小提琴课。”
季母递过一个白瓷碗给她。
她捧起药碗,在鼻子前闻了闻,并用舌尖舔一舔汤药,略略皱了皱眉头,又轻轻摇了摇头,随后,把药碗放在桌面上,看了几眼。
“苦---”季暖暖咂着舌头抱怨道。
“乖,良药苦口。”
她摆出一副豁出去的姿态,毅然端起药碗,贴近口边,咕咚、咕咚几下子就把一碗苦口良药吞进腹内。
“我们暖暖就是棒!”季母轻轻捏了捏暖暖的脸,快速拿出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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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哦。”季暖暖朝着自己母亲挥了挥手。
“那好,妈妈准时来接你。”
目送母亲离开,季暖暖迈着轻盈的步子在走廊上走着。
一阵阵优美的琴声传来,她不由自主的跟着哼了起来。
是菊次郎的夏天,此刻,她的眼角泛起点点笑意。
季暖暖停在琴房门口。
阳光洒落在黑白键上,少年那修长的手指在键上飞跃,一个个音符从他的手上越过
时而快乐,时而悲伤,时而低沉,时而似流水潺潺,时而又似阳光明媚……优美的音乐在琴房中回响着。
季暖暖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一时间不禁看呆了。
半晌,琴声停了,少年似乎意识到了门口站着的她。
他朝门口望了望。
刹那间,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照亮了季暖暖整个世界。
浅褐的碎发衬着一张白皙的脸,棱角分明。额前带点深黑的碎发遮住好看的星星般深邃有神的眼睛,这样一张脸映入季暖暖眼帘。
白色的袖口和整洁干净的英式细条纹衬衫,将男孩的帅气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的钢琴弹得真好!”季暖暖笑了。
半晌,男孩吐出一句话:“你很漂亮。”
“你好鸭!我叫季暖暖。”
“季暖暖?”男孩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会这么巧?
他想起了记忆深处那个刚出生的糯米团子,他给她取的名字也是---暖暖。
“顾南泽。”
他酷酷的说着自己的名字。
“嘿嘿嘿。”
“好听。”季暖暖傻笑着说。
“你难道只会说好听么?”顾南泽臭着脸说道。
“那个,我要去上课了。”
季暖暖突然意识到自己浪费的时间够多了,她拍了拍自己脑袋。
“我先走啦,南南再见-”
季暖暖拔腿就跑。
顾南泽看着季暖暖落荒而逃的背影没忍住的笑了笑。
“南南,小屁孩谁准许你这么叫我的。”
“哼!”顾南泽傲娇的别过了头。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季暖暖跟着母亲回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今天的奇遇。
“妈妈,我今天遇到了一个超会弹钢琴的小哥哥。”
季暖暖兴奋的说道。
“是吗?那我们暖暖是不是又交到了一个朋友啊?”
“对了,今天你南哥哥打电话来了,只是刚好你不在。”
“哦这样啊。”
“晚上你再打一个电话过去啊。”
说起南哥哥,妈妈还只告诉她是她闺蜜的儿子,至于其他呢,妈妈好像忘记了。
一晃就到了晚上,季暖暖拿着自己妈妈的手机开始拨号了。
听着手机嘟嘟嘟的声音,季暖暖的心怦怦直跳。
“喂,是季阿姨吗?”
电话那头,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
“南哥哥,是我,暖暖。”
“暖暖啊,我还以为今天你没空呢。”
“南哥哥,我突然觉得会弹钢琴好酷呢,可惜我学的是小提琴。”
季暖暖有些惋惜的说着。
乍一听到季暖暖失落的声音。
顾南泽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噘着嘴,鼓着腮帮子满眼不开心的小娃娃。。
“没关系,下次南哥哥教你弹。”
顾南泽强忍笑意。
“南哥哥要睡了哦,暖暖也快点睡吧。”
“恩恩,晚安,南哥哥。”
“晚安。”
顾南泽挂了电话。
“噢耶”季暖暖兴奋的在床上打着滚,似乎只要一听到南哥哥的声音,她就觉得很开心。
季暖暖透过落地窗,看着远方。
极美的星夜,幽蓝幽蓝的夜空中点缀着无数颗小星星,一眨一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