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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子安静地跪在郡主面前，等她发完火气。

东阳郡主又摔毁一个翡翠玉瓶，迸溅的碎片刺进女子的肌肤，血淅淅沥沥地往下滴。

那女子似乎不甚在意，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像个木偶一般。

东阳郡主我说了，让你滚出去！

女子笨拙地动了动滴血的身子，把疯狂的东阳郡主抱在怀里。

东阳郡主使劲捶打她的伤口，她也一声不吭，只是温柔地拍了拍郡主的背。

过了须臾，东阳郡主无力地靠在女子的肩上哭泣，血液晕红了她的脸颊。

东阳郡主春儿，我该怎么办才好？

东阳郡主怔怔的看着她，似乎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是她第二次看着自家主子如此伤心，她很想安慰她，但她说不出话来，她嘶哑的声音太过难听。

春儿用手帕轻柔地为郡主擦干眼泪，然后拿出一只绿瓶子。

东阳郡主欲打开看里面装着什么，春儿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

她用割伤的手指在东阳郡主的手上画了几笔。

东阳郡主定睛一看，那字分明是——死。

东阳郡主满意地看着她。

东阳郡主很好，这事就交由你去办了！

春儿点了点头，只要主子高兴，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春儿打开房间，比划着让守在门口的侍女打扫干净郡主的房间，而后离开了。

等到她走到一棵杏树下时停住了，满是鲜血的她抬起头默默看了一眼树上的人。

只见暗懒散地靠在树干上，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

暗春儿姐，你也要出去啊！

春儿默默点点头，眼神平静得如一滩死水。

暗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树下的少女，又想到她的脾气，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暗你都受伤了，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春儿坚定的摇摇头，向暗比划着。

春儿（不行，我要服从命令）

暗害，你同我哥一样倔得很。

说着便跳下树，准备背起春儿走。

春儿（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暗你是我姐姐，我不心疼你怎么行！

暗不由分说地蹲下身子，春儿只好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坚实的脊背，冰冷的心中缓缓漫上一股暖意。

暗一边背着春儿走，一边吐槽。

暗春儿姐，你真的好轻，我感觉你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暗没听见他想听见的声音，也不气馁，自顾自的说着，一直把她背到她的屋门口才停下。

暗又蹲下身子，却迟迟没等到春儿下来。

他转过头一看，只见少女的眼睛闭着，干裂的嘴唇微微呼吸着，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了几分恬静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有些僵硬，像个木偶一般。

暗微微发愣，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看见他这个姐姐面上出现的多余的表情了，她仿佛生来就是杀手的好苗子，永远冷酷无情，永远波澜不惊。他都快忘记了她也是个有过笑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