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之章 期中测试(军官学院篇)

　　说到考试，当然是每个学生最头痛的事情，就连入学考试满分的洛加丽都抓耳挠腮。“拉耶卡同学，我想问一下，关于这个三角形的面积计算来着。”

　　“你看，三角形ABC中，有一个角为60度，两条边为4和2，其中还有一个角是直角，通过勾股定理就可以计算第二条直角边了啊。”

　　“可是……洛曦洁塔教我这样写，你看……”

　　是正弦定理，目前还没有提及的知识，“虽然她的方法比较快，但是勾股定理比较稳。”这个人的自学能力还是有的，至少目前她属于少说话多做事的类型，和我有点像。

　　往那边的窗子后排望去，粉色长发被盘起来，雕刻的木簪子勾线着樱花瓣，这明明是秋天，我却有种看到初春的感觉。“喂？！拉耶卡同学？”

　　“啊，抱歉……刚才说到什么了？”

　　洛加丽带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来，这两天又拉着她进行各种实验，魔力玻璃也进行了三次的试错制作出来了，凭借她高超的玻璃手艺多做了几个墨水瓶。

　　“实在累死我了……诺，你的玻璃笔。”她从书里拿出用多余的边角料制作的玻璃笔，同时也明确了魔力玻璃不能二次重铸，会丧失魔力。

　　“好了，各位同学……上课了哦。”上午第一节，历史课，记录大陆全土在2000年左右的历史，从神话时期的七大天使到现在被封闭在北边寒夜森林里的魔物，再到西大陆的宏伟国家，无论是哪一种，我都觉得比起那个物质尽损的世界，这里更加美丽夺目。

　　就宛如我手中这一块冒着蓝色光辉的矿石一样，“它们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我迟早也要这样去感叹这些凡人间的石子，洛加丽把我拉回现实。

　　“凛一旦遇到感兴趣的东西，就会深陷其中，我虽然喜欢这样的凛，但我希望你能多看看我。”她给我递纸条，“现在说这种话，我本觉得不太合适。”

　　“那我也好好学习吧。”实际上我在测试魔钢能不能做成一些容器之类的，或者做成良好的魔法器。

　　下午，我一个人前往魔法学院寻找榭丝缇娜，“下午的数学课你不上吗？”她听闻我想做的事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计算常识哪能叫数学啊。”我拿起她书架上的魔法书《炼制化学》，上面出现了和我写下文字里一样的内容，后面都是白的。

　　“原来你解锁了不少啊。”魔力玻璃、魔力钢锭的制作，剩下的就没有任何提示。

　　“我就写了两个啊，算不上多。”

　　“你是不知道，这两个才是入门所在，许多魔法使都是入不了门选择了放弃。不是这座学院的风气，而是这个世界的刁钻。”

　　“也就是说基础知识不算是魔法入门知识。”

　　“没错，那应该算是常识，一种不被他人嘲笑的常识。洛加丽公主那么疲惫，估计也是在你旁边她无法领略的原因。”

　　我把空墨水瓶放在眼前，“她很有魔法天赋，只是太高傲了，在他人面前还放不下身段。”

　　“那么，你就愿意放下身段吗？”

　　“保持谦卑是我的准则，如果有什么事情威胁到了我重视的东西，如果只能用尊严去换取饶恕，那我愿意放下面子。”我在玻璃瓶投射的蓝色光中看到了许多细小的文字：光、风……还有火，秩序。

　　“话题扯远了，大哲学家。来找我是为了成为真正的魔法使对吧，那我把我的书借给你，这些知识就算阅读就算我口述你也不会听懂，魔法的体系就是这样，知识盲区就像一层雾一样。”

　　“也就是说要解锁前置的魔法研究才能继续……那初代的那群魔法使到底是有多强啊。”我推了一下她递书的手，“不了，我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来进行，再怎么说我也是拉耶卡公司的董事长，推动了科学发展的我也来主导一次魔法的革命吧。”

　　“祝你好运吧。同时我告诉你一个有用的情报吧，魔法书只会记录拥有魔法效力的内容，也就是说它只会记录魔法历史上有的、未来也会有的，还有就是满足魔法体系的魔法。听起来有点奇怪……”

　　我发现了魔力玻璃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文字，虽然是希腊文，于是我打算做一个更大的透镜。“对了，能为我申请一间工作室吗？在天台做实验总要受到天气制约。”

　　“这没问题，我明天给你答复。”

　　结果直到期中考试之前，我才得到在魔法学院拥有一间小屋作为研究室的消息，忙于考试的洛加丽想要全部考满分。我看着手中的铁锅，里面炖的是魔力玻璃，“没想到魔力玻璃的熔点只有600℃。”

　　“中世纪炼金三圣物：银、水银、盐。”我在历史书看到过，“在鼠疫过后，炼金术还为归入魔法学，直到人们看到一些白天也发光的宝石。”

　　等待成型后的玻璃，“魔力玻璃只能成型一次，重新熔融就会使得魔力玻璃失去效果，要是有可以使它保持魔力的方案就好了。”我把冷却的玻璃进行打磨抛光，“这无疑是一件魔法器，但并不能驱动某种魔法，我只能感觉到里面有和我相似的部分。”

　　“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

　　“你就老老实实看着吧，现今的魔法体系应该也和五千年前不一样，我不是很指望你。”

　　“我居然被嫌弃了，过分！不理你了。”

　　秋天的到来，风穿过脚底，“诶，这还是亚热带沙漠气候吗？”洛加丽在楼下等待许久了，她看到我就笑着走过来，“辛苦你了。”我接过她手里的围巾。

　　“不不不，不辛苦……照顾凛是我应该的。”她身后的四个女孩也在等候。

　　“回去吧，今晚的成果我想和你们分享一下。”是的，我想通过基础的教学，带她们进入魔法的基础。

　　一路上，“凛这几天都没复习吧，我把历史资料给你吧，我复习得差不多了。”坐在寝室的床铺上，今天再次把安娜换过去。

　　“谢谢，看来我还是要多多依赖你的。”我拉着她的腰一起分享魔法的知识。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面带蓝光的玻璃透镜，“这和平时见到的玻璃没什么不同啊，大小姐。”缇雅娜发言。

　　“那是因为你没有魔法天赋，不过我想就算没有魔法天赋也是能够通过某种办法来使用魔法。”我把镜子举起来对着墙壁，里面微弱的魔力流动让洛加丽亮眼放光，“里面的粒子！好像星星，哔咔哔咔的！”

　　“这个透镜能够看到物质内的魔力流动，这些流动在大概几十秒内会凝成文字。”

　　“……这个是！”

　　“也就是墙壁内部在透镜下看到的魔力，白色的光、灰色的是暗？红色是火，绿色的是地？还有，这深蓝色是什么……看来墙壁是由光、暗、地、火元素组成的呢……”我意识到了不对。

　　“等等等等！！不对，这不对！”我以为洛加丽要把分子论那一套搬出来，“地可不是七大基础元素之一啊！”上学期的魔法课后续没有关于绿色元素的内容。

　　她这句话更是提醒我了，“也就是说！”我和她异口同声，“地是新的基础元素？！！”我拿出第三张，其余两张因为记载了“幻影墨水”、“魔力纸页”、“魔法书”、“魔钢”、“魔力玻璃”、“魔力透镜”的原因，写满了。第三张我还没有写东西。在我把刚才的发现写下去的时候，这条因具备魔法效力从而发出金色的光后，被记录下来。

　　然而魔力玻璃制作的透镜在使用了十次左右就碎了，“魔力没有了……”

　　“重新整理一下，我们来按照这个墙灰的制作工艺流程来进行一次分解，或许就能发现新奇的东西，魔法中的元素和科学中的原子应该是对立统一的。但即便是分子原子不变，也可能出现工艺流程的影响。”

　　“墙体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这是一种随处可见取自大地的材料，所以绿色的就是大地元素。”当我写上去的时候，“大地元素”中只有“元素”不被显示，“这就奇怪了，不被显示……”

　　“再思考一下，基础元素有七种，那么大地不算是元素，是一种新的东西！”洛加丽和我一起进行。

　　“那就重新命名吧。”

　　“构成物质的成分……构成物质的必要成分？必要成分！要素！要素怎么样？”

　　在我写下来的时候，大地要素被记载下来。“洛加丽，这可是跨世纪的发现啊。”

　　“没准在下学期的魔法课里就有呢。”洛加丽笑起来，“好了，我们继续。”难得看到她比我还兴奋。

　　“墙体涂料一般用的是氢氧化钙的灰浆，因此有水元素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干燥的碳酸钙不应该有水才是，那么深蓝色的是一种的要素！”我继续分析，“蓝色……天空？大海？不对，这些都不是。”

　　“之前凛说了可能有工艺的影响对吧，或许这种新的要素可能就是工艺的影响，暂且称作工艺要素吧。”我写下来，这个不具备魔法效力，“啊……换一个，工艺是一种合成技术，那就合成要素！”

　　这个还是没有效力，“合成工艺需要工具……那么工具要素！”这个成了，洛加丽果然想象力很丰富。

　　“那么，工具需要拥有智慧的人使用，那么人类和智慧是不是也是要素呢？”在拥有了这样一层理解后，我写下来的“人类”、“工具”才保留了下来。

　　“人类是移动的生命，生命又是大地和水而生的！”她是真的厉害，不出所料：移动、生命也记载下来。

　　“等一下。”我来纠正，“移动的生命应当是野兽，人类应该是有智慧……不对，有思想的野兽！”野兽、思想、智慧也记载下来。

　　“那么……回到那块墙皮，白色和灰色还有红色的到底是什么？”洛加丽端着下巴，“要是透镜没碎，对着人观察估计能直接解开魔法的秘密也说不定呢……”

　　已经是夜深人静，期中考试前的夜晚就这样度过了，充实但是我丝毫没有复习！

　　“诶，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期中考试的卷子纸张很有中世纪晚期的风格，据说这个考试的数据会通过魔力记录，答题使用的幻影墨水会使得之章具备魔力。“好了，时间到，请将试卷从后面传上来。”

　　有些无趣的期中考试结束了，“啊，累死了。”

　　“凛复习了多少？有多少把握考满分？”

　　“满分什么的，我没追求……”我只想着把魔法的研究继续下去。

　　“啊，凛就是喜欢这些新东西呢。”

　　说着说着，我用魔钢做成的锅烧水，再用玻璃棒搅动的时候，“大概这是闲得无聊吧。”我拿出玻璃棒的时候，只剩下了半支。“诶？”

　　“你看锅里！”

　　里面全是紫色的液体，“这是？”等到冷却后，还是一坨紫色的，“能溶解普通玻璃，也可以把金属溶解，看来是酸性强烈的东西。这就不对了……”我试试魔力玻璃制作的容器，一点事都没有。

　　“看来是一种新的液体呢。”我对这瓶液体进行扫描，“看来……没有光点！”我刚才煮的只有白开水，目的只是测试一下魔钢的传热效率，缺煮出了一堆紫色的黏浆 ，“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里面的水元素。”

　　“这无疑是一种新的液体，我们来把它蒸发试一试吧。”洛加丽立即捣鼓其玻璃工艺，把首次熔融的魔力玻璃进行塑形，用公司出产的黏胶把蒸馏管黏住。

　　在密闭环境下，这一大坨黏浆开始减少，在蒸馏管的冷却下流出来，一种淡蓝色的液体。“好漂亮的亮蓝色液体，会不会是硫酸铜溶液呢？”

　　“你傻了吧，从水里提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别的东西？”我看到锅里的黏浆持续不下降，就换了一个魔力玻璃杯，接下来的透明白色液体更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再换一个杯子，这次黏浆空了，最后一个杯子里获得了大概10ml的紫色透明液体。

　　“这下可就奇怪了，它们都是些什么东西呢？”

　　至少那杯蓝色液体能让我觉得它有极其强烈的水元素反应，我使用控制水的能力，那淡蓝色的液体完全受到我的影响。“难道说这个魔钢锅子可以把物质内部的元素和要素蒸出来？但是这一反常态的液体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洛加丽猜测道，她接着用透镜对着白色液体，一种亮白色的光点，另外一杯就更厉害了，里面的魔力流动极其紊乱，但是能感觉到比蓝色液体更强烈的魔法效力。

　　“那么，为我们的新发现取个名字吧。”我给透镜用金表了个框，它的分析时间更快了，“就把这个叫物质解析透镜吧，还要把这个锅子改造一下。”

　　“那就叫它炼金炉吧，能够从物质里提取要素……要素这个词也要换掉呢……来源于物质的东西，那就叫源质吧。”

　　我感叹她的想象力的同时，用笔记载到魔法书上，以上词条都拥有魔法效力，“萱芙娜，你太棒了！没有你我感觉做不到这一步！”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把这个炼金炉改造地更像是个炉子，而不是一口一无是处的锅。

　　“谢谢凛夸奖……当时我也以为魔法真的是那样枯燥乏味的知识，没想到和工业一样，如此有趣……”

　　“好了，继续吧，这白色的液体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觉得可能是被溶解的魔力玻璃吧，玻璃是由什么制作的呢？硅砂？大地？大地这个要素没有啊，光？不对啊，物质怎么可能用单独的元素构成呢？”

　　“有没可能就叫玻璃呢？”我写下来。

　　“看来是不可能呢。”

　　“玻璃算是一种结晶体吧。”她把魔钢也丢进炼金炉里试试，魔钢也分解成一大堆紫色液体。

　　又是一晚上的分析：“和玻璃出现了一样的白色源质，还有紫色的，另外还有一种灰白色的源质。灰白色的源质有一股铁锈味……明明里面没有铁离子。”

　　“铁要素？不对！金属要素！”命名成功。

　　“接下来就是……”我想用味觉尝一尝的，但滴在地上的腐蚀性让我后怕，“金属和玻璃都含有的源质？”

　　“我记得金属和玻璃都是晶体吧，都有有序的原子结构……秩序？”

　　“不，玻璃一般是非晶体。”

　　“嗯……”我先把秩序写上去，秩序要素也成立，我还把混沌也写上去，混沌也存在。

　　“因为都是晶体的一种？会不会是结晶呢？”

　　我立即人工造冰丢进去，蒸馏出了两种源质，“嗯……果然，是结晶！”我甚至尝试把两种不同的源质倒在一起，分层了……而且是我没想到的圆环分层，令人不可思议。

　　早晨的阳光照在这间向阳的工作间里，这里是魔法学院三楼走廊的尽头，杂货间。不过现在是我们的研究室……

　　“好了，先去吃早餐吧，难得休息当然还是要泡在研究室里。”

　　“我选择了等待，果然魔法还是没有让我失望。”

　　“这也算是一种科学，属于这个世界的法则。”两位未来的魔法使站在了地平线上，不过……这才刚刚开始，“啊，又是和我们日常不同的课题呢。话说期中考试的成绩是今天公布吧……”

　　洛加丽把我拽起来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公告板，全年级排名，“第一第一第一……”顺着排名往上看，“啊！第二！就魔法的知识扣了几分！！啊！”她用头撞我的肩膀。

　　“第一名是谁？”我眯着眼看我的排名，109期一共304人，排名排到了100左右。

　　“啊！是那个粉毛！就是在初测的时候死撩你的那个！”

　　“哦，洛曦洁塔同学……”洛曦洁塔就站在我旁边。

　　“你……拉耶卡同学的控分技巧……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我对满分没兴趣，也没有能力，况且高处不胜寒……”我眯着眼拉着洛加丽离开，“好了好了，走吧……”

　　次回：四十四之章 炼制化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