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

明明脊背是挺直的，白元安却恍惚间看见他疲惫的倚靠着，但被蕴含强烈情感的注视着，他很快就从幻象中出来。

耳边传来劲风，白元安收好思绪，挡在了羂索面前，五条悟停了下来，他与面前的人近在咫尺，于是他替白元安擦拭了下划破的额角。

重重的力道带来些许刺痛。

羂索没有打扰这样古怪的氛围，这是他乐于看见的，更是他一手谋划部署。

他在等。

“为什么？”

“......”

依旧是那副乖巧的模样，甚至不久前还在自己的怀里不愿意离开，但此刻也是真实的注视着所有人死去，又或者说，他也有亲自动手？五条悟不明白，为什么一夕之间变成这幅模样。

没关系。

青年突的咧开嘴笑了，笑的很狰狞，连那漂亮的五官也无法掩盖其中的被迫理智的疯狂。

“不说也没关系，等我把这些杂碎全部解决了，我们慢慢说。”

五条悟又开始攻向后方的羂索，而白元安的身体同时被迫动了起来，他角度刁钻的朝致命处杀去，与五条悟纠缠。

直到他被打飞出去，长长的拖尾蔓延至街边的店内，彻底没有动静。

五条悟甩了甩手腕，他对羂索的杀意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强，又或者说，他没有直接杀掉白元安，全靠理智死死拉着那狂暴的愤怒。

“用白故意把我支出去，杀了我的学生们，占据偷走夏油杰的尸体，留你到现在，我真的想不通你怎么还敢这样冠冕堂皇的出现在我面前。”

扯下眼罩，被天空包围的瞳孔波光潋滟，特殊的不像存于世间。

“无量空处”

一阵光波荡开，风沙四处乱窜，真人从五条悟出现就见势不妙躲的远远的，如果白元安说出自己杀了那些人，它绝对是第一个死，羂索从来不在意它们的生死，只有火山头那几个傻子，说什么是什么。

真人有些紧张，就算是咒灵，在面对自己消亡这样的事情上，都会产生畏惧，动静那么大现在就走又很可惜，羂索成功了绝对会拿它开涮的。

真麻烦啊，真人恶毒的想，要是他们俩同归于尽就好了，这样的结局才是他想看见的。

于是它谨慎的朝白元安消失的方向移动，很快就看见了靠在墙角废墟中的人影，那身白色的衣服已经变得灰扑扑的，连头发都因为震落的水泥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真人不知道自己是惊喜还是失望，又或是两者皆有，它蹲在地上也不嫌脏；“你醒了吗？如果没醒那我可以挖你的眼睛看看吗？”

没有回应，那低垂的脑袋感觉下一秒就会一头栽在地上。

“那就是答应了。”

真人兴奋地伸手探去，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眼皮，隔着薄薄一层的皮肤，它毫不犹豫地用力刺进去。

“真人”

刚刚刺进去的手被斩断，掉在地上咕噜噜的转了几圈，白元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抬起头，头上不知道哪里破了全是血，而被戳的那只眼睛因为受伤带来的刺痛不得不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