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花

“你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对吗？”

五条悟听着屋内嘻嘻哈哈的动静对身边的人说。

零号没有否认，他注视着头上那轮弯月:“这与你的决定无关，就算夏油杰没有死在你手中，也会在羂索的牵引下死在别的地方。 ”

他没有称呼五条悟为父亲了。

五条悟没能注意到这点，他打量着冷静的小孩那抹违和感在顷刻间爆发:“你想代替我。”

他用的肯定句。

“你想代替我去解决那些问题，所以你才一声不吭去潜入，也不愿意与我的学生建立更深的关系。 ”

“你瞒着所有人，是不是因为只要事情成功了，你就会立刻离开？”

零号对这个给予自己全部信任的人无奈了，他提醒道:“你应该问，今天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不是我会不会离开。”

“你才十三岁。”

五条悟从未如此冷静，他今天知晓了许多事，全部都在他的底线上蹦跶，而更让他难受的原因是，这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仅仅是你身体的年龄，不是出生年龄，但你表现出来的就像生而知之的成年人。”

零号闭上嘴，他沉默的任意五条悟说下去。

“你很急切，比作为当事人的我们所有人都急迫。”

这句话极其尖锐，将他们之间遮掩许久的遮羞布通通撕扯开，留下了那无法接通线路散乱一地。

白元安终于无法再沉默下去了，被步步紧逼他却笑了:“你看见了？”

青年脸色苍白，他深深凝视着这个为了颠覆自己而创造出来的孩子，只觉得那些东西简直就是荒谬。

他阴沉沉的:“我不同意。”

白元安在这么强的气压下不动如山，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里面涵盖了很多，却又只不过是一个眼神。

五条悟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在树干上，他声音都在抖:“我不同意！”

这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白元安明白，五条悟也知道，如果是陌生人，他或许会保持沉默给予对方应得的尊重，但这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孩子，与伏黑惠完全不同的奇迹。

他不能看着零号为了所谓的计划去送死。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五条悟心里清楚，零号所做的是替代自己成为计划的一部分，因为六眼只有一个，他的出现代表着什么，五条悟在看见那份计划书就知道了。

多么疯狂的一个决定，更可怕的是，从见面起，这份计划书便存在了。

白元安并不觉得用六眼做诱饵有什么不对，他拥有系统就不可能真的死去，但五条悟不一样，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连同剩下的学生们失去了他的庇佑只会得到更加凄惨的结局。

五条悟没有错，他也没有错，只是两个人获得的信息不同。

白元安将手塞进了五条悟手里，真心实意的说:“我答应你，不会死去这样可以吗？”

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就不一定了。

当然这句话白元安可不敢说，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去搜资料五条悟能搜到自己夹在儿童书本中的计划表，真是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