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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受瘴气影响,子嗣孕育艰难,适龄公子又都未婚配,看着更是子嗣稀薄。
他们这一辈,幸存下来的有六个孩子,她是唯一的姑娘,不说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疼,那也该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可惜,她摊上了一个重男轻女的父亲,自出生那天起,便不受重视,更是没有什么存在感。
若不是父亲残疾,常年卧病在床,若不是幼弟不堪重任,若不是她在武器上有些天分,可以替父亲暂时扛起商宫重任。
只怕她现在,还是个不受宠,被所有人忽视的小透明。
即便是以柔弱之躯扛起商宫的风雨,让商宫不至于没落,但她知道,父亲心里仍然没有自己这个女儿的存在。
让她来当这个商宫宫主,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宫内宫外的所有人,在父亲的授意下,也不承认她商宫宫主的身份,只是称呼她为“大小姐”。
她知道,无论自己多努力,做出多大的成就,父亲眼里都不会有她的位置,只待幼弟长成,可以担当重任,自己就要被踢出局了。
可是父亲,商宫如今的一切,都是我挣来的,商宫如今的宫主是我,不是你!
想要把我踢出去,扶你儿子上位,你觉得,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吗?
我努力得来的一切,凭什么要拱手让给一个“外人”?
她知道父亲忌惮自己,一直派人盯着自己,担心自己收拢权力,一步步把控商宫,不把“本该属于”他儿子的东西还给他儿子。
这些她比谁都看得清楚,但父亲还卧病在床,她身为孝女,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父亲为幼弟担忧分神呢。
所以她白天看美男,跟着宫子羽去烟花之地,不干正经事,好像眼里心里只有男女那点事,以此让父亲放心,好生养病。
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把自己的人一个个安插进商宫,只等时机来临,掌控整个商宫。
夜深人静地时候,她一个人钻进实验室,通宵研制武器。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实力地重要性,只有她强大起来,强大到无人能取代,其他人才会忽视性别,忽视血缘亲情,站在她这边。
否则,她真的要给幼弟当上位的跳板了。
所以在徵宫看到陆云棠时,她不自觉便想对她好。
她想,大抵是把自己不幸的童年投射到陆云棠身上了,把陆云棠当成了小时候的自己,对陆云棠好,也是想弥补幼年的自己。
和陆云棠相处后,更是喜欢上了这个可爱机灵,聪慧过人的小姑娘。
所以想亲近她,想对她好,更怕她受伤。
因而,在宫远徵找回带着小白偷跑出去的陆云棠时,担心宫远徵会因此而责骂陆云棠。
不过,宫远徵到底和她那个重男轻女的畜生父亲不一样。
他是真心喜欢糖糖的,所以愿意无底线包容糖糖,呵护糖糖,在她面前,只展现自己温柔的一面。
想到得知糖糖带着小白偷跑出去后,宫远徵着急心慌地模样,宫紫商略感欣慰。
最后往宫远徵和陆云棠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离开了徵宫。
宫远徵并不知道宫紫商的这些想法,把陆云棠抱回房间时,她已经睡熟了,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让她能睡个好觉。
把陆云棠安置好,这才抱起小白离开。
院子里,宫远徵把小白放在石桌上,握着它的一只爪子,不让它乱跑,手指在他脑袋上不停地点着,数落着。
“小白,你怎么这么调皮,以后不能再拉着糖糖出去乱跑了,外面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想出去玩就来找我,我带着你们出去玩,吃好吃的。”
“还有,不准再带糖糖去后山,那儿太危险了,后山的人也很危险,自带八百个心眼子,糖糖不是他们的对手,记住了吗?”
小白没说话,显然是不太赞同宫远徵的话,但被宫远徵抱在怀里蹂躏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地叫了两声,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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