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乍暖还寒,树枝已被雪压弯。
汴国宫殿。秦霄贤沉着地直视汴国国君的双眼。宴席上,只他与汴王二人。门外,重兵把守;门内,珍馐盛宴。肃杀之气。
秦霄贤“邀我何事?”
汴王“与战事无关。
秦霄贤“那既如此,便放我归营。”
汴王“莫要心急,莫要提防。想必你来,无关国事,只为一人。”
“………”
汴王“可是徐慕?”
秦霄贤一惊,眉头紧蹙。
秦霄贤“你是何人?”
他隐约察觉到危险。
树神“盘虬错节,昏沉老树。已度万年,看尽人事。”
秦霄贤“树君,幸识。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树神“且听我细细道来。”
那日,乍暖还寒,心头雪,纷扬散。他提了汴王人头,鲜血一路滴落。竟是那般鲜艳的色彩,洇染得雪地也鲜艳万分。似有挽歌响起。
树神“慕慕她日思夜念皆是你。蹊山上,桃林旁,已是十年光景倏忽间。
树神“慕慕念你,如病如痴。十年来,不曾离去半步,不曾变过衣装。只盼你归来时日,她一如旧日模样。
树神“你知晓否?我们妖族,万年一度轮回,如今桃汐大劫将至,她却为等你,无暇顾及。”
那日,乍暖还寒,亦水奔流,落霞退散。
树神“你可曾想过给她未来?”
秦霄贤“想过。”
树神“既是如此,便罢。命中劫数,注定难逃。”
秦霄贤“那她……可曾想过?”
树神“那是自然。”
徐慕“我曾想,沧水之上,蹊山之下。穹苍作被,风烟为裳。待桃花开遍,连沧河亦是一派盎然。”
那日,乍暖还寒,夕日欲颓,金光璀璨。
道是唯我常常思,道是唯我夜夜念。却不知,蹊山上、桃花已是灼灼燃。愿为你、铁鞋踏遍,愿为你、把酒持剑,愿待我、归来时日,山重水复仍是你笑颜。
老树精魂离开汴王身躯后,秦霄贤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取了他项上人头。眼角伤疤,是自己刻意为之。万万不可被人看出破绽。战神秦霄贤,就此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