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关于人才的问题，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尽相同，但如果有一个人能在你的专业上让你佩服，那基本上就算是人才没跑了，比如现在正在装酷的石矶娘娘。

　　李哥瞪着眼睛，嘴里念念叨叨的盯着石矶娘娘，眼睛里的狂热的光芒就像是看到了。。。。。嗯，就像干我们这行的看到乔布斯站在眼前一样。（对不起，地质专家我真的不熟，就知道一个李四光爷爷。但人家好像不是专门摆弄石头的。）

　　“她都说对了？瞎编的吧？”我悄悄捅了捅石化的李哥问道。我相信她说的应该是真的，赌石那一次还记得么？我觉得石矶娘娘对石头的感应就像看自己一样熟悉，这应该属于种族专有技能把。我现在想的是怎么编个瞎话把李哥糊弄过去，毕竟这不是一般人能说得出来的。

　　“不知道。”李哥目光炯炯的看着石矶娘娘。

　　“不知。。。。。。那你激动个鬼啊？”我差点闪了腰，这不是有毛病么？李哥不是看人家漂亮找个借口想泡人家吧。

　　“当时做这个的时候不是正规实验，所以我就没做记录。但二十七种这个数字没错，我记得当时有个爱看网络小说的同事还和我开玩笑，说你这个可以叫三九神丹了。”李哥笃定的说道。

　　“蒙的吧？”我暗自流汗的敷衍道。没事闲的么这不是，我多这一句嘴干嘛呀，直接把石头给她不就完了么。

　　“应该不是，”李哥摇摇头，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能看出几种没什么奇怪的，毕竟朱砂这种矿石好多人都认识。但能看出所有品种的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起码说明她对各种矿石有很深的了解。最主要的是她说的全是这些矿石的古称，大部分我都不知道。”

　　 李哥一伸手，从我手里把石头拿过去指着石头上一条银色细线说道：“你看，这一条线是云母的颜色，也就是她刚才说的千层纸。这个带紫色的是水晶，就是她说的水玉。”

　　“我靠，你这里面还有水晶呢？”我赶忙把李哥递过来的石头又推了回去，“这么值钱的东西我可不敢要了。”

　　李哥推了推眼镜，把石头塞给我说道：“水晶其实并不怎么太值钱，基本上来说和石英差不多，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硅。那些首饰都是炒作的。”接着又偷偷看了一眼石矶娘娘，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朋友？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我还有这种朋友？”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别扭啊，我一下一下扔着石头气愤的说道：“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没想到我的朋友里还有正经的是吧。”

　　他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正做的项目是研究一种无机复合新材料，需要各种矿石进行配比，材料与材料间的亲和性很重要，需要知道所有矿石的属性。我看她对矿石应该有很深的研究，能帮我解决很多问题。”

　　我想了想，死云彩那边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研究出个结果，就是研究出来以后怎么办还两说着，这俩人（加一只猴）老呆在家里也不事儿。伯邑考倒是比较有宅男的潜质，可石矶娘娘一看不是个安分的主儿，给她找点儿事儿做也挺好。人太无聊了容易生事，比如打个架砸个墙什么的。最主要的是以李哥这书呆子的性格估计也看不出什么，到时候嘱咐娘娘几句就成了。想到这我对李哥说道：“那个比我稍差一点儿的帅哥的是我好朋友，那女的是他表姐，俩人刚从外地到我这来。我给你问问，看看人家有没有功夫。先跟你说好了啊，俩人原来住的地方比较封闭，说的和想的可能和咱们不太一样。到时候你得注意点儿。”

　　李哥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明白明白，能把一个学科研究到这份上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性格有点儿怪是当然的。”

　　“娘娘，和你商量个事儿呗？”我凑过去对石矶娘娘小声说道。

　　石矶娘娘正站在那儿和伯邑考说话，听我叫她，回过头背着手淡淡的说道：“何事？”

　　我指了指李哥说道：“那边那个叫李石，住咱楼下，专门研究石头的。你刚才说的那些石头有好多他都不知道，想问你能不能找个时间教教他。”

　　娘娘听到李哥是研究石头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对我说道：“难得有好石之人，不过我只是知石认石而已，于炼丹一道并不十分擅长，恐怕教不了他。”

　　“不是让你教他炼丹。。。。。”我看了一眼站在那儿一脸求知欲的李哥，脑补了一下他带着眼镜穿上八卦仙衣站在实验室里的样子，一阵莫名的喜感。又对石矶娘娘解释道：“他就是想让你帮他认认石头，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再了解石头的了。”

　　石矶娘娘低头半晌不语，过了一会儿抬头说道：“你唤他过来。”

　　我赶忙招招手，李哥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扶了扶眼镜，想客气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搓着手嘿嘿的傻乐。

　　石矶娘娘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开口问道：“那七彩石卵可是先生炼制的？”

　　“啊？哦，是我做。。。。。。”我捅了一他下，李哥赶忙改口道：“是我炼制的。”

　　石矶娘娘点点头说道：“小伟贤弟说先生也是爱石之人，倒叫我佩服。不过这请教二字倒是不必，你我二人切磋一二倒也无妨。”

　　“。。。。。。”

　　我看李哥的样子好像不知道用什么词儿回答，就悄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甄嬛传看过吧，按那个说。”

　　像李哥这种比较标准的书呆子应该很少看电视，估计也是女儿和老太太看的时候听了那么几耳朵。他憋了半天，这才回了一句：“那便是极好的。”

　　我笑的差点把中午饭喷出来，还别说，这句放这儿还挺合适。

　　石矶娘娘不知道我在笑什么。瞪了我一眼，又说道：“不过我也有事要求先生，你那丹炉可否借我一用？”

　　李哥结结巴巴的问道：“丹炉？”我赶忙解释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溶解矿石的什么设备。”

　　“哦哦，那个啊！”李哥这才明白，扶了扶眼镜疑惑的问道：“你要干什么用啊？那个设备。。。。。。丹炉很大，而且也不是我的，是单位的。你要是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看。”。

　　石矶娘娘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笑着对他说：“作何用处现在还不好说，总不至于让先生为难便是了。那明日便有劳先生了。”

　　“好说好说，那明日一早便在此等候您了，在下先告退了。”李哥强忍着要抱拳的双手，扶了扶眼镜拉着豆豆逃跑似的走了。

　　我看着夕阳下他领着豆豆远去的背影，心中感叹，这有学问的人接受能力就是快。这么难的甄嬛体这几句话就被他说的极好了。不过我倒想提醒他一句，破眼镜该换了，眼镜腿都松了，这半天净看他扶眼镜了。

　　回到家我一边做饭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石矶娘娘用那个丹炉要干嘛？她看着那个七彩石卵笑而不语，笑的很灿烂，笑的很妩媚，笑的。。。。。我心里很不踏实。

　　我担颤心惊的把云彩叫进厨房，忧心忡忡的问道：“她不是要搞什么事儿吧？你别笑，新闻上不是说用酒精和啤酒瓶子就能做出莫什么夫鸡尾酒炸弹么？现在查的这么严，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这担心可不是多余的，现在农民连直升飞机都能做出来。

　　“看着手，”云彩看我切菜的手有点儿抖，提醒我道：“今天我和她俩研究了一天，感觉这事情很是蹊跷，以后会出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咱们这边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可不行，得有点儿手段防身。”

　　“你们不是真的要做炸弹吧？”防身？我手抖的更厉害了：“伯邑考不是挺能打的么？那身手。。。。。”

　　“就他那两下子，对付个小流氓还凑活，稍微有点儿法力的他上去就是送人头。”云彩鄙视看了一眼伯邑考的说道：“娘娘可吃素啊！你把手切了这菜可就不算素的了。实话告诉你吧，石矶娘娘说这边灵气稀薄，不利于修炼，她是想找几种石头炼成一种能自动吸收灵气的法器，修炼起来能快一点儿。不过那些石头比较难找，就是找到了没有炼丹炉也没法炼制。所以她刚才看见那个叫什么来着？哦，七彩石卵才那么高兴。”

　　“你不是会法术么？”我心稍稍放下一点儿。只要不做违禁品怎么都好说。其实这修炼也是在打擦边球，毕竟我们这边规定不许建国以后的动物成精，不过好在规定里说的是动物，没说石头。小白应该不算成精吧？

　　“我那个是留着处理紧急情况用的，一天也用不了几次，我可不想用一次睡半天，耽误多少事儿啊。”云彩感叹着说道：“这都来了几天了，三盗九龙杯一集都没听完。”

　　“认识你我算倒了霉了！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干过正事儿么？真不知道你是来干活的还是来休假的！饭好了，叫他们吃饭！”我没好气的说道。我招谁惹谁了，心惊胆战不说，还得做饭伺候这一帮祖宗。

　　把着菜端上桌，我招呼几个人过来吃饭。小白正蹲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熟练的换着台，电视里传来低沉而浑厚的声音：“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我看着吃的无比优雅的伯邑考，指着小白说道：“考哥，小白可看毛片呢，你管不管？”尼玛，这TM就是要成精的节奏啊。

　　第二天一早，我红着眼睛把石矶娘娘交到李哥手上，昨晚我给娘娘恶补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注意事项和说话方式，好长时间没讲课了，到最后嗓子都哑了。后来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千万看住了，你就当她是豆豆就行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她还不如豆豆。

　　我对李哥千叮咛万嘱咐，俩人都走出好远了，我追上去又补了一句：“还有，石姐吃素，别忘了。”

　　“瞧你这事儿妈的样子。”看四周没人，云彩在我手机里鄙视的说道：“她出不了事儿，就是有事儿她不是还能变石头防身呢么？”

　　“我就是怕她变石头砸到别人！”我打折哈欠说道，连着两晚上没睡好觉了。这都市玄幻的事情看小说觉得主角都很爽，怎么轮到我这儿就这么累呢？

　　来到公司，我惊讶的发现胖杰居然没聊QQ，而是在专心致志的看代码。要不怎么说人不能缺觉呢，这都产生幻觉了。我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等感觉不那么困了，睁眼一看，我靠！这货真的在看代码，而且十分专注。

　　“公司断网了？”我一边对胖杰说着一边四处看，要不就是老板埋伏在哪儿钓鱼执法被胖杰发现了？

　　“没有啊？”胖杰奇怪的回头看了我一样，继续看代码。

　　“2012不是过去了么？要不就是哪儿要地震了，我看看新闻。”我装模作样的继续逗胖杰。

　　“你过来看，这哥们NB啊！”胖杰可能根本没注意我说什么，兴奋的指着电脑屏幕对我说。

　　“这怎么了？这不是基础数据那个表的procedure（存储过程）么？”我看了一下，纳闷的对他说道。

　　“这是罗青昨天发给我的，这哥们儿把好几个procedure（存储过程）都优化了。还有这几个类的构造方法也改了一下，更抽象了。这哥们技术不错啊！”胖杰切到邮件，一个一个的指给我看。

　　“哦，就是昨天他和你说有问题的那几个？”我想起来了。

　　“嗯，这个确实有问题，我没看出来，在特定的数据下，可能会查到重复数据。其他不能说是问题吧，写的是没错，不过这么一改，效率提升了不少。”胖杰稍微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他挂着组长的名儿，所有东西都是他检查过的。

　　“那就好好用吧，顺便可以教教你法语。”我笑眯眯的对他说，胖杰人虽然比较贱，但有一点儿好，遇上能人从不嫉妒。

　　胖杰挥挥手，示意我滚远。又把罗青叫过来，俩人在哪儿研究了起来。罗青还是那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有像一般新员工那样洋洋自得，也没有虚伪的假客气。

　　忙了一会儿， 老板来电话叫我过去一下。我收拾了一下来到老板的办公室，他正在看一份文件。

　　“您找我？”我敲门问道。

　　老板看是我来了，放下手里的文件站起来笑着对我说道：“小伟，来坐，喝咖啡？我这儿新买的咖啡壶。”

　　老板比较小资，办公室里有茶台有咖啡吧，而且只喝现磨咖啡，还不加糖不加奶。公司好多同事都说老板的咖啡确实地道，但我总觉得他冲咖啡的手艺不行，别管多好的咖啡都冲不出雀巢速溶那种香醇的味道。

　　至于茶，这个老板已经禁止我在他办公室喝茶了。原因是有一次我俩一起在办公室接待一个据说很懂茶道的日本客户，老板怀着遇知音的激动心情珍而重之的拿出他珍藏的宝贝茶叶，以标准的中国茶艺冲泡了一壶据说价值几千块的好茶。那日本人喝的啧啧有声，赞不绝口，老板看我没动杯子，就问我怎么不喝？我正好那几天长了个口疮，喝热茶疼得厉害，就问他有酸梅汤没有？老板用在神户牛排上看到蟑螂的表情看了我半天。我不该又补了一句说：“没有没事儿，我那儿有酸梅晶，一会儿我自己冲一杯就行。”，更不该的是这句话我是用日语说的。总之，从那以后老板就再也没让我碰过他的茶台和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