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颜离今儿早要赶去街头的大堂，得，刘四爷这个老狐狸这不，又坐不住了。

　　要说北平，论十首，当属周希良、乔池、颜离为前三首，到也苦了李佛若，也只得论老六，老四是刘四爷，老五呢，是黄青云，老八，如今都去了别处，但闻得老大回来了，也赶回了，老九，老十是莫染尘和辽云卿，老七是辽阔小副官。

　　大家伙当面只论是刘四爷，黄五，李六爷，莫尘，辽卿，但没多少人喊过周希良、乔池、颜离的名号，自然是因为显得生疏罢了。

　　道上的人不管是谁，都要让他们几分，但的半是畏惧。

　　他们对外说老大是周希良，而颜离，只能落得个老三，老二就不必说了，他是个好脾气先生，其实前三首并无高低，只是个谎称罢了，不必追的很紧。

　　昨儿见面儿，到也没怎么认出周希良来，必竟三四年了，人也会变。

　　当初十首，到是在上海定下，到后来也壮大起来了，也从原来的无名无纬到了有名有纬，当初他们差不多都十七八岁，也算转眼到了现在，就是周希良没怎么回来过。

　　颜离今儿也赶的快，硬是怕，李佛若与乔池性子不对，一时冲动，再把乔池给打了。

　　若不是颜离有什么闪失，也不会开什么会，得，听着儿周希良在，也把他叫上了，就差他一个人儿了。

　　也是，老七老八也好像来了，十首也算是齐了这么一回，就怕这么多年难见一面，一个个再打起来，把这会给搅了。

　　“老六，颜离，是他吗?”

　　“是，是，是，老二，别摇了，老子快疯了！”

　　“哦，好好好，不摇了。”

　　“老三，在这儿。”

　　“嗯。”

　　“大家都来了，就等你和老大了，快走吧，咱们也算齐了一回。”黄五上前就说着。

　　“希良没来吗？”

　　“是，听说你遇袭了，没多大事吧。”

　　“没事，黄五。”

　　黄五与颜离迈进门坎儿，边走边聊，都十分高兴。

　　“有一阵子没见您了吧。”黄五开口道出这么一句话，也许又是想聊聊家常吧，他这个人总是这么纯朴。

　　“嗯，是，前一阵子，在练新曲儿。”颜离一笑，黄五没再说什么，随着颜离进了大堂。

　　“呦，刘四爷。”李佛若进门就直呼刘四爷的名讳，刘四爷到也没说什么，他这个老狐狸，白白让李佛若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就怕他回一声让李佛若抓住了把柄不是。

　　颜离进了门就去坐了自己的位子，乔池一眼看见他来了，黄五看见乔池紧盯着颜离，也没说什么，咱就怕没了趣儿不是。

　　辽卿到不怎么乐意了，回了句话。

　　“得，昨儿听您没唱完的曲子，开完这会，咱大家伙听您唱完它，成吗？”

　　这一开口，辽卿就给颜离解了围，乔池不再盯着颜离，望向辽卿，辽卿这人特别爽快，不喜欢拖拖拉拉的，就喜欢直来直去。

　　辽卿前口刚说完，后面儿就跟上了一句话，“必须要为大家伙唱！”

　　所有人一下子全看向这句话的主人，他从拐角处转入，左脚迈向前，一身绿色军装，军帽显出了他万般的威严。

　　他招了招手，歪头一笑，好像和昨儿的笑重合了一般，不得惊艳一方，也算变脸格外的快，一下子从严肃转换到了满面春风，这让颜离想到之前儿的糗事。

　　“爷，您，回来了，真的是您吗？”黄五张口便说出了这句话，毕竟，周希良三四年未归，罢了，罢了。

　　“四爷，我没做梦吧。”黄五望向刘四爷，激动的差点从位子上翻下去。

　　“得，黄五你那样，看你激动的，哈哈哈哈。”刘四爷笑了起来，引的大家尽往那处看。

　　“哈哈哈。”大家看向黄五，都笑了起来，但是，颜离这个时候，特别想回家。

　　“唉，你们笑什么笑，爷，您给我凭凭理儿。”

　　“得，黄五，什么都不用说，咱先坐好。”周希良说完，黄五便坐好了。

　　“行，咱听爷的。”

　　乔池喊了一声“:爷，别在外边处着了，进来坐下聊。”

　　周希良进屋，坐在了正中间的位子，他们便停下喧闹了，毕竟，爷在这儿呢，再闹有可能被赶出去。

　　周希良又变回了那一脸严肃的样儿，气氛也算是凝重了起来。

　　“爷，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几年，总有人不安生。”刘四爷上来就挑开一切话题回了这么句话。

　　“怎么，有人不安生了，嗯?”

　　黄五一听这话，有些恼了冲着刘四爷喊上了一句。

　　“刘四爷，咱别瞎说破坏了气氛，让爷恼了，再落的咱们谁都不安生是吧！”

　　周希良感觉黄五说话竟也有些知轻重了。

　　“黄五，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李佛若也是怕爷怪黄五不是，但是他和黄五都不怎么善于表达罢了。

　　“爷，黄五，刘四爷咱不生气，好好讲话，别让咱心里都不痛快。”乔池也算是至少没惹恼谁，在他心里大家伙不得和和气气的讲话不是，万一落个不痛快，以后还怎么见这个面儿。

　　“爷，最近，有人在倒卖军火。”谁知道刘四爷这个老狐狸又在盘算着些什么。

　　“刘四爷，你一界商人到是什么都清楚呢？嗯?”可周希良也是那么一个精明的主儿，要落他手上，就算是天王老子救不了你。

　　要说刘四爷是狐狸，周希良他就是猎人，落在周希良手上，那就不是个善茬，就都变成了烤架儿上的兔子，跑也跑不了，走也走不动，只能让人活烹，可让人急。

　　周希良这一说吓的刘四爷大气不敢出直说“:哪敢，哪敢呢，哪敢呢……”

　　刘四爷，他一个年纪不到二十三四的人说话总是老一辈那一套的。

　　他们聊了这会儿，算是都没聊到点儿上，到了现在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该聊什么。

　　颜离对此反应他真的想回家睡觉，他算是不担心大家伙儿打起来了，因为有劝架的人不是，但是，他只得等着大家伙儿开完会再回家了，只不过这很没意思，也要看他的忍受程度该什么时候回去。

　　当颜离下决心要离开这里回家睡觉的时候，终于有人想起来他了。

　　“哦，对了，颜离，最近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儿吧？”莫尘说了这么一句，到让大家伙儿都一块反应过来了。

　　颜离笑了笑。

　　“没有多大事儿了。”

　　“真不知道，袭击您那歹徒被抓住了没呢?”黄五接了句话，只是这次到是没闹什么不愉快罢了。

　　“那歹徒自是被抓住了，咱十首是谁，还怕他不是！”辽阔喊了一句儿，吓着了周希良，就差上去钢钢的揍这小子去了，要说以往，周希良早就上去揍这小子了。

　　周希良也不知道辽阔这么大嘴巴，平常也没见他这么多话，也算是见识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儿。

　　辽阔见周希良没打他也没骂他，他就去对着大家说去了，“那歹徒第二天就被我家爷抓住了，我家爷可厉害了呢……”辽阔说的他家长官特别厉害，那小嘴溜溜的，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他家长官，周希良被说的都快害羞了，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害羞呢，也算是奇了怪了。

　　颜离听后立刻回了一句“:那就麻烦您了，爷。”

　　“不麻烦，不麻烦。”周希良想，这怎么能叫麻烦呢。

　　“对了，明儿庙会，您有空吗？”颜离一笑，问周希良。

　　“还真是不巧，明儿我是真没空。”周希良说着，手一时插进了后边的头发里，而又显的十分忐忑，也算是后悔答应王连长陪他女儿去庙会，给自己一点安慰罢了。

　　“嗯，那好吧。”颜离看了周希良一眼，许是有些失望。

　　一会儿，会开完了，周希良说“：离儿，我送你回家吧。”听这话又像下定了决心又像问颜离，着实奇怪。

　　“好，那，麻烦了。”颜离这次笑着说，和刚刚那句话不一样了些。

　　周希良没再说不麻烦，和颜离一起进了车门。

　　“嗯，离儿，咱有些日子没见了吧。”周希良竟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温柔，要说平日里，他从来没对谁温柔过，知道的都认为他变性了呢。

　　“嗯，是有些日子了呢。”颜离笑着说，他的笑从来都是不失礼貌，而美丽的。

　　周希良道“:哦，对了，颜离，你变了很多呢。”

　　“嗯，你也是呢。”但，在我心中的位置从来没有变。

　　也许周希良曾经对一个人温柔过，对了，是谁呢?不记得，反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罢了。

　　“对了，颜离，咱们哪天相遇的呢?你记的吗？”

　　“当然，是1911年5月21日。”

　　“是个好日子啊。”

　　——

　　下了车颜离远远的看着周希良，夜色称着这个人，是，曾经的人儿，也变了很多，但是，还是熟悉的那个人罢了。

　　夜光下的灯红酒绿，因为心中那个人也变了很多，喧闹中的车水马龙，也为此温柔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