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大雨将宫中的紧张情绪冲刷了个干净,虽然地上满是掉落的桃花瓣,但仍有不少桃花不屈地立在枝头。
天已经大亮,泠烟悠悠醒来,满足地伸了伸懒腰。正准备唤来如澈给自己梳妆,却看见梵紊伏在桌子上熟睡着,便不忍打扰,静悄悄下了床。
“醒了?”泽渊正在院里赏花饮茶,察觉到声音,转过身,见来者是泠烟,便放下了茶杯。
“醒了。”泠烟看着枝头上零零落落的桃花,不觉有些无可奈何的伤感。叹了口气道:“昨日还开的正盛,如今却被雨打得所剩无几了。”
“来,把药喝了。我带你出去转转。”泽渊手上不知道何时端了一碗汤药,递给泠烟。
“喂我。”泠烟走过泽渊身边,径直向凉亭走去。坐在石凳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泽渊。
“什么?”泽渊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喂我。”泠烟用手支撑着下巴,戏弄般地看着泽渊,未挽起的头发随意地散在肩头,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清雅绝俗。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泽渊。
泽渊勾了勾嘴角,扭身闪到泠烟面前,将唇凑到耳边。“别后悔。”
泠烟只是想撩拨一下泽渊,没想到自己却成了被撩拨的那个。
她当然招架不住这耳边传来的热气和泽渊磁性的声音,顿时心跳快了一倍,眼神也开始飘忽。
这是在作死啊…
泽渊将汤药尽数含在嘴里,凑到泠烟面前。鼻尖挨着鼻尖,泠烟不自然地微微向后仰,后脑却被泽渊的手按住。
用力地似乎要将泠烟整个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泽渊用舌头撬开泠烟的贝齿,将汤药灌了进去。
“喂了。”泽渊替泠烟稍稍整理了下头发,又闪身到她身后,拿出一支蝶纹琥珀簪子,温柔地将泠烟的头发挽起。
泠烟已经羞地低下头:“我可没让你这么喂。”
“泠儿并未说明让我怎么喂,我只好揣摩泠儿的意思,选了个我觉得泠儿应该最喜欢的方法。”泽渊一脸无辜的样子,眼底尽是笑意。
“走吧,趁着现在魔族还未发兵,我带你出去散散心,也好助你养伤。”泽渊向泠烟伸出手。
“我从未来过璧潭湖的源头,没想到竟如此光景。”泠烟看着面前壮观无比“的瀑布,略显兴奋。
从飞瀑中喷溅出来的小水珠细如烟尘,弥漫于空气之中,成了蒙蒙水雾,轻轻地落在二人身上,却并无凉意。
泠烟看着瀑布,泽渊看着泠烟。
已是正午,梵紊才从泠烟寝宫腰酸背痛地悠悠醒来。勉勉强强睁开眼睛,却发现泠烟并不在床上,吃了一惊。
跌跌撞撞地找遍了整个寝宫,仍不见泠烟的踪影。梵紊慌了神,里里外外地在空谷宫把泠烟的名字唤了个遍,急得正准备去找泽渊负荆请罪,才在门口见到散步回来的二人。
梵紊“…”
泽渊、泠烟“…”
“殿下,本君带泠儿出门散散心,惹殿下担心了,是本君思虑不周。”泽渊微微颔首,表达歉意。
梵紊弯着腰喘气:“没事没事,是我没注意到君上带着泠烟出门,白瞎了力气。”“大战在即,还请殿下多多留意战况。本君照顾泠儿,无暇顾及。”
泽渊一脸严肃,仿佛在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耽误了他留意前线。
梵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泽渊竟如此厚颜无耻地在他这个舅舅面前给自己因为忙着恩爱而荒废“朝政”找了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理何在啊!
“走吧,是时候给天族一个教训了。”佞无悔看了看手中紧握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