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孟哥回老家处理家事去了。
周航得有个临时搭档,他思来想去,感觉同饼哥关系是最好,便打了电话过去。
“行啊航航,你来和我俩说个群口得了。黄鹤楼好吧?”
航航……周航满脸黑线,怎么,自己这么显嫩么?
连续三天孟哥都不在,自己和别人搭档竟然已经开始嫌弃了。他现在这个段位正常工作只能和学员搭,但是说真的,现在他才觉得孟哥说的是真好。
看来以后台下少撅些孟哥才是。(嘛……以后的你台上撅的欢得很)
“航航啊,今晚去吃宵夜不?”烧饼用手搂向他的脖子,周航却一个避身躲开:“不用了不用了,家里闹鬼我得赶紧回去。”
“……”
烧饼看着周航胖胖的背影(bushi),轻声问身旁四哥:“不是,平日里小孟在,他就跟着我们吃宵夜的啊?”
四哥笑笑,手中的扇子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嗐,偏心呗,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俩关系是多好。”
“我看他平时对小孟爱答不理的,但是小孟孩子一样哄着。”
“你和你女朋友不也这样。”四哥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不同的就是小周啊还是个孩子,在叛逆期呢。”
天天吃你的狗粮,可真是够了,四哥心里默默骂街。
打开门的一瞬间,家里黑漆漆一片,周航不太习惯,平日里两人若不是一起回来也基本上是因为传习社有事情,孟哥总先到家的。他打开门也总有一个明朗的声音:“周宝宝到家啦?吃东西不?我买了……”
通常不是水果就是夜宵。
“唉,”今儿夜安静的不像话,周航进门后把家打扫了一遍,打开电脑看起师父的相声。盛夏的晚上让人有些烦躁,他想想还是只开了一个小时的空调。
这空调大概很是耗电,两个人还只是小演员工资自然不高,还是省些罢。
第二天是中午十二点才醒,打开房间门的他听到厨房的声音,心中一惊,竟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孟鹤堂回来了。
端着炒饭的孟鹤堂看着他呆滞的眼神,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这是?你孟哥回家也不欢迎一下。”
“先生你这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真的跟闹鬼一样……”
“去去去!我最怕鬼不鬼的了。还有啊,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先生,叫孟哥就行,不然显得生疏.”
“哦……”仿佛孟哥从来不曾离开过一样,两个人面对面,迎着温柔的阳光吃起饭来。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学哑语,表演者孟鹤堂,周航。”
今天自家宝宝好像很爱笑,孟鹤堂一边演一边纳闷。
竟然没有一句撅自己的,还帮着怼了一个刨活的观众。
今天手帕盖头上,孩子竟然乖乖的和他鞠了三躬。
返场,他也没有搅和,笑着听自己讲故事。
话说这孩子那微微笑的样子还挺可爱……他一个转身看向这个小团子,阳光的笑容上一双眼睛仿佛含着几颗星星,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孟鹤堂竟有两秒钟忘记要说什么,还好两个人调整得快,转身团子给补上了。
“没什么说的了,给大家唱几首好不好?”
“好——”
孟鹤堂唱起了问这首歌,九良在一旁,深觉他哥唱歌真是太好听,很享受的听着。看向台下观众们盯在自己先生身上赞许的目光,很想坐在台下看看先生站在台上到底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好看。
不对,如果只有先生站在台上有点怪。到底哪里怪,他也说不清楚。
还是和先生一起站在台上最好,和他的每场演出不像是工作,而是一种享受,享受相声带给自己的快乐。这份快乐远不止两个人抖出来的那几个包袱。
过几天,栾队长来后台找孟鹤堂,也是为数不多的周航提前回家的日子。
“你快些说哈,周宝宝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黑灯瞎火得。”
“懂得懂得,毕竟也才十七。”栾云平笑着带他进后台的一个小隔间,“只是这次要说的是关于周航的,便让他先回去了。”
“周航?什么事儿?”
“嗐,你怎么跟他老母亲似的……”栾云平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是这样,按规矩呢,所有学院都需要先在青年队演,能演的像个样儿才能到正经队里来。”
孟鹤堂心里某处仿佛被抓了一下,语气也加快不少:“哥哥,所以……他得去青年队了么……”
“我今天就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栾云平心道,虽然他已经知道结果。
换做任何一对搭档,应该都会这么说吧。
“让他跟我继续演吧,他演的挺好的。而且啊哥,我跟你说,这孩子是真不错,刚刚我在台上不小心忘了词他立刻就补……补回来了……”孟鹤堂因为太心急,不小心说出来了些要命的事实,说到越后面声音越小。
栾云平含笑看着他。
“下次不会忘了……”
回到家时,周航还在沙发上看电视,强打着精神等自家孟哥回来。
“哥,栾队找你干嘛了?”
孟鹤堂想想,笑了笑:“没,过几天不就纲丝节了,找我谈了一下台上节目的事儿。”
周航没有说话,孟哥实在太不会说谎。
孟鹤堂则还心里想着这件事,青年队实在太苦了,他也是从青年队过来的,没有名气卖不出去票不说,演到后面都是几乎没有观众的,有也是不怎么专心听,更要命的是自己功夫不到如果包袱两三个不响,真是恨不得当场一头扎到地上。
自家周宝宝还是跟着自己比较好。
“对了航航,你生日多少号?”
“九月十四。”
“呦,那快了啊,今年生日一过就十八了吧?”
“嗯……”
“那今年得好好过过。”
“嗐,不就一个生日么,没什么好过的。”
孟鹤堂略有指责意味的哎了一声:“别的不过也罢,十八岁了,成年了,以后很多事情要自己摸索着去做了。”
周航没有应声,随后笑笑:“好吧,那我过。”
孟鹤堂显然又被这个小团子可爱到了:“想怎么过?”
“随便吧,吃个蛋糕差不多了。”
今年的纲丝节,他们跟着师父在天桥演,开场第二个演,也算是很不错的。只是一段贯口一个词说错了,被师父在后台指责一句后又给师父背了一遍。
孟哥脸那叫一个红,红的师父都不忍心多加责怪。
孟鹤堂心情明显不好,对于一个平常对基本功极其看中的人来说,台上嘴瓢够让他嘲笑自己一晚上的。于是默默坐在一旁,把这一段八扇屏来回不停地背。
周航本来就内向,也没有跟着大家在后台闹,就坐在孟哥身边听他背。背的五遍中,没有一个地方出错,他知道,孟哥努力,基本功也是绝对扎实,今天在台上不过是个意外。
他本不必对自己如此严苛的,不过呢,如果对自己不严格,那就不是他心中的孟哥了。
另一旁的烧饼挥挥手让周航过去。
周航跑过去,烧饼道:“小孟是心情不好,等会儿结束我们带他去吃个烧烤?”
“嗯好。我请吧。”
烧饼有些吃惊:“哎别,你看看你没有成年,工资也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请呢?我们三个一块儿请吧。”
其实当天饼哥自己悄悄付了钱。
孟鹤堂后面又悄悄给饼哥请回来了。
生日那一天,周航本来也没注意,心里觉着也希望孟哥能忘了,过生日在他心中准时有些“麻烦”。
当孟哥一脸傻笑的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蛋糕给他的时候,心里有一块地方着实被撼动了。
这种感觉好久好久没有出现过,这种被人关注,被人爱护,被人“当做一回事”。
他甚至已经不想再回那个家【九良家里的事情纯属虚构,我相信小先生家里一定是很温馨和睦的】。
那天晚上,微博里好些个师兄弟都在他生日的微博下留言,他好开心。
孟哥单独发微博祝他生日快乐,他最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