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江月蟾——充实

那程颖，变是江月蟾他们的师傅，负责引导并监督弟子们修习。程颖对学生管教甚严，除了风云路本身的规矩，她像自立门户一般又立了不少规矩，诸如，修习到位必须早其他弟子一刻漏，吃饭或者没睡着之前必须再次领悟心法。有时有弟子出错，不问原因，先教训了再说。这倒不是她不通情理，只是她认为，无论表面上是不是自己的错，再往深处挖掘肯定有自己的问题，她希望她的弟子们随时随地解剖自己，而不是一味抱怨外界。然而，由于她闲的太过冷酷无情，她带过的弟子们私下里戏称她为“灭绝师太”，也不知怎么就流传了下来，被一些混小子偷偷地叫或者作为不满情绪的发泄。

江月蟾并不理解程颖这样极端的做法，但她立的规矩还是不得不从的。但如此一来，总觉力不从心，心思被禁锢在修习任务以内，再难向外扩张。其实江月蟾明白，大多时候是她在自我禁锢。毕竟即使在程颖这样的严格管理下，仍有不少同修的弟子，在修习之外有着其他的任务，有着有趣的朋友，丰富的生活。但江月蟾做不到，她知道她每天过得并不快乐，忙忙碌碌反反复复，不过是在机械地重复。

她想改变这样压抑的状态，这也是她去临渊阁找沈恪的内在动力。当然，那也是在她经历太多的纠结和思想斗争后做的一个冲动的决定。

随后的几天里相安无事，只是临渊阁中的各种任务占据了江月蟾太多的修习时间，不过程颖也不再管她了。每次临渊阁有任务，江月蟾便跟在沈恪后面学习或者沈恪跟在她身后指导她。

这次的任务是整理藏书阁未整理的文件。这可以说是常规任务，风云路的藏书阁有几层阁楼那么高，其中的书也是汗牛充栋。不过江月蟾只去过第一层，其他的楼层并不对弟子们开放。她虽然爱书，但对这里的书没有欲望，毕竟有着太多的修习任务，少有人会闲下来翻那两页书。

这次她应要求直接上了藏书阁二楼，按沈恪告诉她的要求整理起随便夹藏在书中，或者扔到地上的文件。文件上的字都很小，江月蟾看了没一会就头痛起来，眼睛也疼了起来。来之前她拒绝了沈恪帮她的好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谁希望自己宝贵的修习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事上?

她有些着急，毕竟快到午休时间了，若是弄不成一定会被批的，若继续弄一定是会迟到的，这就难了。她看着藏书阁二楼来来往往的弟子也不少，但他们都有自己的任务。

没想到沈恪还是来了!江月蟾很激动，好巧不巧，来的正是时候。江月蟾低着头，脸上有些发烫，用几号哼出来的声音道出了原委。沈恪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和她边讲故事边整理起文件“听说最近风云路要大整顿呢，要死不死，正好碰上我们班的被逮住了……”在江月蟾听来，那些对她来说无趣的事情从沈恪口中说出来就是那么有意思。

江月蟾整理时看到一本书中夹着一份布匹，那布匹摸起来像是用麻做成的，面料都有些损坏了，上面还写着自己不认识的文字。她不知原由，小心翼翼地拿去问沈恪，沈恪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那文字是南方某个小族的文字，至于写的什么，他也不知道。最后，沈恪把那带字的布匹放回原位，也不再多管什么了。

午休时间快到了，他们已经错过吃饭的时间，看来下午要饿肚子了。这对江月蟾来说很不习惯，她一向中规中矩，按照风云路的时间来。但沈恪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不定的生活方式。不久前沈恪就劝自己快点去吃饭，江月蟾不肯动，她不想扔下自己该做的事不管。结果熬到现在，发现时间不够了。

沈恪明显跑的比她快，说不定还能赶上一顿饭，但自己就只能先回宿舍饿肚子了。回宿舍的路上，她还因为疯跑差点撞上其他弟子。回到宿舍后钟声便响起，她迅速趴在床上，衣服还褶皱着不舒服。看到巡查的千门的人走后，她在床上偷偷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今天虽然狼狈，但是心里却有一种莫大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