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桃(作者)这是一篇月练
若桃(作者)是LOFTER写手@wifi
揽月文社三月月练一
《无用之人 》总揽文
《漫漫人间,又是一年》
白居易&元稹(zhen一声)
另: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人家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就不要再念错了!上次居然听见有人喊四声!
注:本文的人物、名字、事件、地点、时间、借鉴古诗均来源于真实历史考察及百度网盘搜索。
大概内容情节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码字不易,不喜勿喷。如发现错字病句等实质性错误请私que作者修改,还望各位读者老爷们多多海涵。
虽然前面半拉看起来还挺甜的……但是!作者不做人了!历史是不能更改的!
是刀子啊(尖叫)!!!
正文开始~
是夜。
“白兄,等着!咱们考场见。”
“嗯,等着。”白居易浅笑。
谁人不知长安一绝白居易大人的大名啊,一传便红透了半个盛唐。
少年的眼眸之中是月色还是星光?分不清了,如散如海底的珍珠,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海底的珍珠单独来看,便是无用之物,但是落在了匀有海底月光的眸子中便是——
“人间奇绝。”
“天下盛负。”
“好!”人群中出来了一阵阵的喝彩声。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白居易大人吧!怎么点这名要和这个小子比对对子?”
“这小子谁啊?这么厉害,这么刁钻的对子都对上了!”
“不知道啊,名不见经传的,白居易都输了好几盘了吧?!”
“什么!白居易大人又输了?这小子也太厉害了吧!”
“汉斗星光。”“秦时明月。”
“船至清且浅。”“石至光则白。”
“留夜雨 ,且留不?”“停日枫,且停否!”
两人回首相见,如是故人,便而一笑 。
“彼此彼此。”“彼此彼此。”
仍是这蹉跎岁月,仍是这漫漫长安。
花期一掷,便是万般金裘。
“阿元,吃花饼吗?长安那家店子新出的,可好吃了。”
“阿元,来对对子吧?好久没练!我都生疏了。”
“阿元,冠天楼的花魁姑娘又出新的霓裳羽衣曲了,我陪你去听听如何?”
“……”
太多太多的盛世,竟渡不完他的名号。
太多太多的回眸,竟在心中留下了一个影子。
一个永不磨灭的影子。
江南的香山仍是那般的清秀,只是再无人能为他白居易体会到了。
“阿元……安好否?”
“阿元……”
“……”
不不不,长安,花期无限。
长安的花饼自然是最上乘的,当然也是最贵的。
“阿元想吃吗?”
“小孩子家家的东西……”
花饼店的香味传来——新一代的花饼出炉,难怪会这么香。
“唔……白兄请我就吃!”
一顿傻乎乎的笑声。
白居易也跟着“噗嗤”一笑,“好说嘛,对对子,赢了我就请。”
“就这么简单?”少年哈哈一笑,他赢白居易对对子,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人人都知道白居易大人的诗写得好,天下奇绝。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和白居易一同长大,虽差白居易八岁,却被白居易宠的看起来傻乎乎的少年,对对子的技艺简直一流,就连白居易大人最多也就打成平手。
“哈哈,对对子赢你,这也太简单了吧,不过,白兄,你也太差了,竟然在我的手下败了这么多次,好歹还是长安诗王呢。”
少年嬉笑着,啃了一口花饼,凑到白居易跟前来:
“尝一口?一块饼竟然要五金呢。好吃不!跟你说,我鼻子可灵了,这家花饼店可是长安最好吃的一家!”
花饼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唇齿间漫散开来。
像极了眼前人的味道。
一支曲儿从身旁的楼馆中传来,两人嬉笑间已然来到了这长安最古老的酒楼之一之前——“冠天楼”三个大字泛着金色的光泽。
白居易拉起他的手,笑着道:“走,带你来听听这儿花魁姑娘新出的舞曲《霓裳羽衣曲》。”
花魁姑娘冠步摇冠,佩珠睽洛,著五色羽服,珠围翠绕,蝉纱薄饰,如同仙女下凡。
晚风乍起,街灯弥漫,微风牵起了少年的纤纤长发。
月色如凉水,不知荡在了谁的眼中。
少年站起身来:
“好!
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舞时寒食春风天,玉钩栏下香案前。”
白居易起劲儿的拍着巴掌,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身前人的身影上,不曾游走半分。
“又是对对子?”白居易听出了些许的意思,问道。
“嘿嘿,对对后半句?”少年又是俏皮的一笑。
“千歌万舞……就中最爱……”
白居易思考了片刻,惊呼道:
“厉害!竟是对中对!还是言事对啊!”
酒楼的烛光花影竟成了他的背景,万般美好,尽不如他。
白居易叹道:“对不出啊,这要怎么对?”
“我就知带你肯定对不出,”少年顿了顿,“不过嘛,这言事对我也是才想出来的,下半联嘛…我暂时还没想出来,下次有机会了再告诉你吧!”
少年嬉笑着回过头去。
静候如此,就岁月安好。
白居易如是想到。
但是谁又能知道——
风华半途,便雷声乍起。
一场纸醉金迷,虽醉不倒他,却将他陷入重重的迷雾之中。
一场是非对错,混淆了黑白,无情的将他拉入了灰色地带。
金碧辉煌的玉阶直触九霄之上,不知道一阶一阶地摔下来得会是多疼啊。
他的少年,他的阿元,却咬着牙倒下。
皇命是个可笑的东西,但是他们都忘了,皇命也是个不可违抗的东西啊。
人间不值,他的少年不值!
官场不适合他,辞去罢!皇命难抗,随他罢!人间不值得,去也!去也!
去一个没有官命权利的地方!
一水江南,他们划走了多少的遗憾。
他的少年在白沙堤的斜阳下,笑着将《白氏长庆集》交与他的手中,回身摆手走进了那冰天雪地的大漠北疆。
——那可是出了名的蛮荒之地!
那可是,无用之人的流放之地。
——皇命是在逼他死。
耳畔仍是少年的叮嘱:“那个《白氏长庆集》的最后一页可千万别看啊,我…写的不好,你看了,肯定会笑话我的!听见没!不准…呜……不准看啊……白居易你就…没什么和我说的吗?……”
话音刚起,便已夹杂了哭音。
“…………”
“元微之。”
那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喊他的全名。
但是其间夹杂着的寒意逼人,冻的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保重。”
本来有那么多的话准备好说出口来的啊,现在却如鲠在喉,只僵硬的吐出保重二字。
十年,他们磨灭了多少的光阴年华。
十年,他们的思念经历了多少坎坷。
十年,他们就此变得陌生而熟悉。
长安的花期轰轰烈烈的开始,悄无声息的结束。
其间的一次次喜悦;一次次心动;一次次欢乐;一次次失落;一次次的遗憾;一次次的悲伤,谁又能明白,谁又会明白。
今年的长安,残花满天,百花凋零。
是在为他的阿元祭奠罢?
白居易再一次重游故地,却奈何身旁再也没了那个爱吃花饼,眼里净是明月凌星的少年了。
——隆兴宋庆年间,长安事变,被冠有长安诗王美名的白居易大人烈酒下肚,击掌狂歌,不顾形象,似是疯癫。
没有人知道长安诗王的白居易这是怎么了。世人只是以为白居易大人心挂朝廷,肠牵战乱。
只有江南的一处偏僻的香山山坡上,穆然的多出了一方坟墓。
——公元八三一年七月十四日,大唐盛朝的长安朝政论坛的一代天骄元稹元微之大人逝世。
公元三八二年,白居易大人的病情刚刚好转,便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江南的香山,留着泪,像丢了魂似的,跪在元稹的墓前,为他的少年撰写了墓志铭。
他一掷万贯的家财,为那座香山山旁的香山庙里平添了不下七十万金的香火。
那年的长安大雨滂沱,雨滴恶狠狠的打在了长安的花骨朵上,花瓣飘零,白居易在漫漫的大雨中转身,一脚将那缕残香踩在了足下。
他手里捧着的一大袋花饼也随之坠落,掉在了泥泞之中,白居易却浑然不觉,只是仍然执着的在嘴里喃喃着少年的名字。
他陡然想起了少年给予他的那本《白氏长庆集》,颤抖着捧起,缓缓的揭开。
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长安的花香,脑子里被当年冠天楼的霓裳羽衣曲塞得满满当当的。
他竟然已经快记不起那时少年眼里的星辰了。
书页带着回忆,慢慢的被翻到了最后一页。
少年那傻乎乎的笑容又展现在了眼前。
他笑着喊他——“白兄。”
“赤白桃李取花名,”
“霓裳羽衣号居易。”
白居易轻启红唇,如此艰难的念出,喉咙微微发咸。
“白居易。”
“长安,白居不易。”
书写者:元稹。
送给:他的白居易。
“…………”
眼泪再也留不住,刷的一下就顺着白居易的脸庞滑了下来。
雨水与泪水混合着,却依然咸的要人命。
他俯身捡起已经沾满泥水的花饼,一如当年的甜味,他却再也没有尝出来,也不敢再尝出来了,只觉得嘴里麻木无味。
他怕。
他怕眼前又浮现出他的影子,笑着对他喊白兄。
他怕耳边又会响起他的声音,哭着和他说再见。
他怕在某个夜半三更时,他茫然的寻找着那个梦里的身影,却慢慢的反应过来,慢慢的任由着眼泪沾满脸颊。
白居易抬头望向天空,冷风夹杂着雨点呼啦啦的往衣襟里面灌,但他已经释然了,那个名叫心脏的地方,已然没有了温存的温度。
他的心间,终是少了一个那个傻笑着喊他白兄的元稹啊。
静悄悄的长安下起了初雪,小小的雪粒伴随着雨滴,默默无声的落了下来。
是啊,长安,又是一年了。
白居易对着元稹长眠的地方缓缓的开口,慢慢地说道:
“阿元,我们在一起又有一年了……”
“你怎么还不来陪我对对子……”
“阿元,花饼好吃吗……”
“可我,没吃出来啊……”
风声呜咽着,似是传递着故人的话音。
他们,隔着世界相拥。
他们,借着风声相吻。
漫漫人间,又是一年。
——@wi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