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落叶归尘。
不知不觉,我已经和师父相处两个多月了。
师父是武功高手,我一直以为他是文人墨客,没想到这么深藏不露啊!
每天早晨起来他便让我蹲马步,蹲上两个时辰才能吃饭。我前几天还乘他去后院摘菜时偷懒,后来发现我一偷懒他就让我多蹲半个时辰。
汗水从我头上缓缓流下,我咬着牙坚持着。
师父在一旁持书坐着,慢慢品茶。
“师父……”我感觉头昏眼花,“师父我……”
他突然抬起头来风轻云淡地扫了我一眼,这眼神吓我一跳,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冻死了!
我一打哆嗦,连忙闭了嘴。唉,好累呀,好饿呀!我干嘛要学武呢。
算了,能吃是福,能吃苦也是福,坚持啊。
两个时辰后,我大汗淋漓地趴在饭桌上。反正,我是连筷子都举不起来了。
“师父,我以后都要这样练吗?”我弱弱地问道。
“嗯。”师父回答。
“唉。”我快奔溃了。
“坚持下去,一定会有结果。”师父安慰我。
“算了算了,不聊这个了,一聊就累。”我连忙摆摆手。
这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师父叫什么名字呢!
“师父,你叫什么呀?”
“季伯温。”
“师父,你多大年龄了?”
“虚岁三十二。”
“哇!”我惊讶地张大嘴,“不像啊师父,你看起来太年轻了!”
他微微一笑,“有时候人不像看起来那样。表面一套,内里一套。”
“敏烟多大了?”
我不满地嘟起嘴,“师父,你都喊我姑娘了,还不知道我多大啦。”
“那我猜猜敏烟多大?”
“十三?”
“我看起来有那么小吗?”
“十四?”
唉师父你没救了。
他见我不理他,慌忙地继续猜。
“十五?”
我开心地拍手一笑,“哎,这次对啦!我今年十五!”
师父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软发,“放在平常女子,要办及笄礼呢。”
“我也是平常女子啊?我为什么不能办及笄礼呢?”我不服气。
师父耐心地解释道:“你既然失忆了,父母也记不起来,及笄礼本是父母必须在场的。你既忘了他们,也寻不着,就和平常有父母的女子不一样了。”
他似乎觉得说我无父无母伤了我的心,于是赶快补充一句:“敏烟,你还有我。”
我快快地说道:“你是我的师父,又比我大,我即使无父无母,你也可以帮我举办及笄礼。不是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神色让人琢磨不定,突然笑着点了点头,说:“敏烟说的对,是为师小心了。”
我才不管他说些什么呢,总之,他答应了不是?
“太好了!师父一定要给我办的风风光光!”我高兴地拍着手喊道。
只是师父的神色,为什么看起来有点落寞,而且,脸色还有点绿绿的?
忽然,师父凌然一愣,侧耳倾听,我也听见了有人上山的声音。
“回屋去。”师父小声地催促我。
我才不要!我躲在师父的身后,拽着他的衣袖,死活不肯进屋。
他无奈地皱了皱眉,“小心点,躲在我身后,别出来。”
来人似乎停在我师父面前了,我感觉师父的身体微微一晃。
一个邪魅的声音开口道:“没想到山中竟还有人家。”
师父也回报一笑:“在下带着徒儿隐居此处,山环水绕,风光良好,适合静养。”
我从师父身后探出头来,看到一张惊讶的脸,哈哈,他似乎以为师父的徒儿是男的吧?
不过他转眼就变回了那般邪魅的笑:“我从山下看此山虽小却别有一番风味,妩媚却不失风韵,您真是寻了个好地处修养。”
师父问道:“公子为何来此?入口十分不起眼,一般人是找不到的。”语末,竟有一丝意犹未尽的意味。
我警惕地看着他,紧紧抱着师父的胳膊,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他吊儿郎当地邪魅一笑:“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宝地的入口,况且,初到此地时就想上山来看看,没想到,今日竟成真了。还遇见了个风韵的美人儿。”
“你好不要脸!”我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明白他在调戏我。我气得脸色发红。
师父拍拍我的手,让我稍安勿躁。又问他:“公子上山可累了?毕竟也快到饭点了,不如留下来一起进餐可好?”
我以为他会拒绝呢,没想到他没有半点不自在,一边和师父并肩往屋里走一边说着“三生有幸”,我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下了。这人不仅有毛病,还特自大。
我从见他第一眼就感觉不舒服,现在已经升级为讨厌了。哼!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