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县令府门口。花胡子和大眼鬼鬼祟祟，被门口的门童发现。

　　“干什么的！”门童招呼了两个精壮的仆人瞬间擒住了他俩。

　　“三位小哥！误会！我们其实是有要是通报刘县令！”花胡子连忙解释道。

　　“你俩要报官？怎么不去衙门？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门童说。

　　“不，我们发现了林落羽林大将军的踪迹，还烦请小哥通报刘县令一声。”

　　大眼从兜里掏出几个碎银，嘿嘿笑着给了门童，门童掂了掂银子，便进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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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者内脏也有损伤，需要在床上好好养伤，五天内最好不要下床走动。至于外伤，幸亏我带的那些药里有能用的上的，不过还需要去我家医馆配药，至少一个月千万不可断。。。”

　　“多谢张大夫了，”络遥和林落羽送张大夫出门，“麻烦您大老远过来，这点银子您收下。”

　　说罢，络遥将一袋银子塞进张大夫手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天色将晚，林少侠，还是快快送我回去吧。”

　　此时西方天际留下最后一抹余晖，头顶的月色，愈发明亮。糟了！答应楚千月的事，在傍晚前赶回去一定是不可能的了，林落羽心想。

　　“驾！”林落羽快马扬鞭，带着张大夫往城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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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恩正站在县令府的花园里赏花逗鸟，他在这儿县令府都住了三天了，却没有听到一点儿林少爷的动静“刘县令，你说这林将军，到底来没来过你这露水县？”千恩逗着笼子里的八哥。这花园里倒是有许多奇珍异草，廊檐下也挂了挺多鸟笼，鹦鹉，八哥之类的鸟鸣此起彼伏，煞是好听。

　　“这个，这个。。。”最近压根没有林将军的消息，刘县令使劲想着怎么对付，这位爷可不能随便糊弄，他是林府派来的，带着皇上的旨意，圣旨，他可不敢违抗。

“本县令正发动全县百姓，还贴了告示，找到林将军的，赏银一千两呢！”

　　“大人，大人！”那小门童急急忙忙敢来，“有林将军的消息了！”

　　“什么！”千恩听闻急忙拉住那门童，“是林将军的消息？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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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张大夫一脸痛苦，“少侠你这马是好马，老朽可真晕。”

　　林落羽见他一手扶着头一手捂着裆，同情地说，“理解，理解。”

　　“少侠，这些药你拿去，够用一个月的，一月左右之后，那老者的伤势定会减轻，到时候你再来，我给你配新的药。”

　　“多谢张大夫了，一个月后我还回来买药！”林落羽将药瓶药包之类的装进袋里，背在身上，就要上马离去。

　　“少侠慢走。”

　　不远处，阴暗处站着早已等候在此的三个人。

　　“你们知道，造谣生事，会是什么后果？”千恩等的不耐烦，对二人说道。

　　“岂敢！大人，我们兄弟俩亲眼看见林将军走进医馆的。。。呦呵！大人您瞧那是？”

　　三人急忙向万明医馆看去，林落羽纵身上马，就要离开。

　　千恩的眼神很好，他定眼一瞧，那确实是他家林少爷。

　　“他怎么还骑着马？你们怎么不早说？”千恩质问道。

　　他赶紧向林落羽冲去，大身喊着“少爷！少爷！林将军！”

林落羽已经离开一些距离，听到有人喊自己，只顾扬鞭策马，不敢回头看去。

“快，快给我准备一匹马！”

　　千恩忙向大眼和花胡子说道，“是！是！”两人不敢怠慢，转身便去寻马。

　　“等等！他往那个那方向去了，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地方？”

　　“那个方向过去就是念瑶江了，一路上没什么人家，倒是江边有一户摇船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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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千恩骑着马，沿着路上林落羽的白马留下的马蹄印子，加速追赶。

　　清晨下过雨，此时路上泥泞，马蹄印子很明显，月光照到路旁灌木叶上的雨水，马蹄匆匆略过，惊起露水飞溅。

　　圆月当空，月光皎洁，千恩看见了林落羽往前方的木屋赶去，他听到了江水的声音，知道那木屋便是摇船人家住的了，便放慢了速度，慢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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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船夫已经醒来，络遥煮了淡粥，细细地吹着，用勺子一口口喂着爷爷。

　　“咳咳。。。后生。”老船夫虚弱着说，他看向林落羽。

　　“诶，爷爷，您慢点，有事您说。”

　　“络遥，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后生说。”

　　“爷爷。。。”

　　老船夫虚弱的抬起眼睛，示意她照他说的做。

　　络遥出去，关上门，雪宁说，“怎么回事？”

　　络遥摇摇头，眼中却在想着心事。

　　“爷爷，您说，我听着。”林落羽蹲在床前说道。

“后生啊，我怕是时日不多了。。。”

　　“您别，大夫说的我不是跟您说了吗，十天就能下床，一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两个月你就可以上山打老虎了！”

　　老船夫微微摆手，“不用蒙我，我自己的清楚我知道，那些混蛋，是提到我要害处咯。。。我知道，现在是没犯病，我得趁着现在还有气儿，我叮嘱你几句。。。”

　　林落羽默默不语，他活那么大还没经历过生离死别，眼前这个非亲非故的老者，他的救命恩人，此刻的这般模样却令他着实伤心，他说不出话。

　　“我。。。我不知如何开口，”老船夫看着天花板叹气，“是我没用，为了活着，给络遥答应了裘不毁的亲事，我又何曾不知道他是个虎狼东西！咳咳咳！”

　　“爷爷！”林落羽喊道。

　　“咳咳，不打紧。。。后生，我能看出你不是个一般人，我知道你不是个逃兵，我看你那玉吊坠就知道，你是个贵人，但是我不想让我家络遥牵扯到当兵的，你那副铠甲一看就是个将军的铠甲，又怎会是逃兵的呢。。。你们打了裘不毁的手下，招惹了他，定会给络遥造成麻烦。”

　　“爷爷，是我不好，我跟那些喽啰说了，二十那天，我与他决一死战！”林落羽说这话自己都没底气，当时说的时候挺威风凛凛，可是越想越后怕。

　　“你斗不过他的，裘不毁武艺高强，心狠手辣。这麻烦你不必为我覃家担着，”老船夫摇摇头，他转过头，看着林落羽的眼睛，“后生，我只求你一件事，你带络遥走，离开这儿，越远越好，留下我这老头子，裘不毁见我在这儿，就只能为难我，你们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不，不，爷爷，我们带你一起走。”

老船夫拉住林落羽的手，竭尽全力地用虚弱的力气说，“我不会走的，我死，也要死在这江边，我生在这，死也要在这。”

　　林落羽眼中含着泪珠，摇摇欲坠。自从失去了徐思瞳，林依晴他们，令林落羽时常想念着他们。如今眼前之人似乎将要生死离别，林落羽不禁悲痛欲绝，泪也终于流了下来。

　　“后生，你带络遥离开，不要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儿。。。后生，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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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宁，你先回去吧，告诉楚千月，我明日早晨便会借匹快马赶回去，”林落羽随后压低声音说，“跟她说，明天我能赶回来与她成亲。”

　　“你留在这儿过夜？”

　　“爷爷受了重伤，络遥她又是一个弱女子，今晚，我得保护他们。”

　　雪宁也没说什么，骑上白马，向远出发。

林落羽转头，看着络遥，络遥的脸庞不似以前那般红润，目光含水，神色憔悴，看着真令人心疼。

　　林落羽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络遥紧紧贴着林落羽的肩头。夜色冰凉，二人紧紧相拥，在冷风中拥抱着温暖。

　　“姐姐，今夜，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