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再见旭凤

长芳主见锦觅低头不说话，又问道 :

“那你是否还是心怡旭凤？”

锦觅眉头一皱，半晌开口道:“长芳主，我是不是很大逆不道，对不起爹爹和娘亲。”

长芳主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百年以前，你和我说要和旭凤在一起，我定然是一百个不同意，那荼媱……不说也罢，可你已经历生死，我又怎么忍心阻挠于你，可锦觅，你切记，千万要仔仔细细的想清楚，当年先主一心与那太微在一起，负了水神的情谊，被伤到万念俱灰，想回头却已不能，锦觅，你一定要看清自己的心，选你想要的。”

“长芳主，其实我，我当初是自愿签下婚书要和小鱼仙倌成亲的，可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自从下凡历劫归来之后，总忍不住去亲近旭凤，我想告诉我我该忘了那些前尘往事，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自己都恨我自己。”锦觅将头微微靠在长芳主肩上，已是声泪俱下。

长芳主拍拍锦觅的肩膀道:

“这些年，天帝对花界也是多有照顾，而旭凤他，如今就在花界外，锦觅，你一定要清楚了，便做决定吧。”

旭凤在花界外站了一夜，第二日，锦觅终于缓缓出来，看见旭凤憔悴的面庞，她浅浅唤了一声:

“凤凰。”

眼前的女子似乎熟悉又陌生，旭凤急切的开口道:

“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你，是因为陨丹才……”

锦觅打断了旭凤的话:“这些之前在栖梧宫就已和我讲过了，不必再讲一遍了，我都知晓。”

旭凤道:“我那时不知那就是你，兄长他不知安的什么心，明知你我饱受分离之苦，却还不成全你我。”

锦觅忍不住开口道:“小鱼仙倌没做错什么。”

此话一出，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过了一会儿对锦觅道:

“这几年，我常去我们人间历劫时的小屋，时常看看，就好似你还在，今天你回来了，不如我们回去看看。”

锦觅答应了，和旭凤一起回到了人间历劫时的小木屋，一切的景象仍然很熟悉，鸦鸦，圣女，熠王，小木屋的桌子上有一个匣子，一打开，全是圣女和熠王的画像，旭凤开口解释到:

“底下的，都是你在璇玑宫的时候画的，是兄长拿给我的，后来这些年，我寻不到你，每当万念俱灰的时候，就回来看看这些画，我自己也画了一些。”

这些画里，有圣女采药的样子，有那一夜的凤凰灯，也有那一日的皮影戏，这些回忆似乎已经隔了好远好远，锦觅看着这些，眼里也有些湿润。

旭凤见状，将手中的画放下，缓缓拉着锦觅的手道:“锦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锦觅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缓缓道:

“我却不知，你所说的重新，是什么意思。”

旭凤仍不放弃，道:

“锦觅，从前发生了太多事情，那些恩恩怨怨，我们都放下吧，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锦觅抬眼直视旭凤道:

“圣女和熠王曾经是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你大概是忘了，圣女和熠王早已死在了皇陵之中，而火神和水神，什么时候开始过？我们不要再挣扎在这一段回忆了，并且，你和我，真的能放得下吗？我曾将冰刃亲手刺进你的内丹之中，你还能似从前那般毫无保留信任我吗？而你，且不说荼媱的恶行，你为了穗禾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穗禾杀了我爹爹和临秀姨，这些事情，我忘不掉，所以我们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回不去了。”

旭凤急忙解释道:“当时事出紧急，我后来查明了真相，也收了她的琉璃净火，当时我急着去天宫寻你，却不想叫穗禾跑了，此仇我定会替你报……”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锦觅冲旭凤喊道:

“可能一切皆是天定，我错杀了你一次，你却要与她成亲，我已经再没了第一次报仇时的勇气……罢了，如今我只想遵从爹爹的意愿，明辨事理，自尊自爱自强，日后俯仰天地间，行走任逍遥，无愧于大道良知，更不会折腰俯身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