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异样

虞夏蝉醒得早，醒来的时候天色微亮，窗外还一片寂静。

大概是前些日子睡得太多了又或者在陌生的地方睡得不甚踏实，他觉得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小，但身体还是轻飘飘的花不了什么力气。

虞夏蝉打开窗呼吸一道沁人的香气传入肺部，围着小院落的白色木栅栏上攀岩着争相盛开的月季花，湿润的花瓣还挂着晶莹的露水。草地上零零散散开满粉白的小雏菊面向空天摇曳着脑袋。这个花园虽不及爱斯丁那样繁华却更多了一种有意无意融洽于自然的精致。

虞夏蝉猫手猫脚下了楼梯，穿过一楼宽敞的大厅连接的玄关打开门，前院的景象豁然开朗映入眼眸，才发现他从房间看到的不过是别墅花园一角，西边还有一个后现代设计的露天泳池。整体来看别墅花园是蓝和白为主调的地中海风格，用一些暖色调的花簇点缀，特别是东边那面红砖砌的墙上面用特殊的容器挂着黄色和白色花瓣小巧却一串串盛放的花。

红砖墙后面隐约可见就是他刚刚从卧室看到的那个花园，里面各个区域布置的井然有序，一草一木散发着惬意怡人的淳朴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即使这个花园设计别具一格和爱斯丁花园比起来这也没什么的，他伸展着长时间躺着造成筋骨僵硬的手臂，绕着小路走入其中。

他从卧室就看到了这里花圃中央有一个白色的千秋，或许是装饰用的，因为千秋的漆面没有一点破损明显从没有人用它；又或者在等待它的女主人来使用它，这种说法让花园更具浪漫色彩了。

虞夏蝉有些欣然走过去坐到金属漆质感冰凉的靠椅上，如果再加一杯手磨咖啡，一本有趣的书做伴侣，就能度过美丽的早晨了。不过母亲说咖啡会偷走睡眠，还是换成一杯醇香的奶茶好些。

他坐了一会就听到嗒嗒缓慢的脚步声，他猜是被迫早起脚步拖沓的园丁，不过听脚步声的节奏李家的园丁是个斯文的园丁，和爱斯丁走几步路都要骂骂骂咧咧一翻的哈姆着实不同。

脚步声愈来愈近，来人唤到：“夏蝉。”

是海滨哥哥的声音？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在中国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一年见几回面的祖母用到，这样叫他的人很小，知道的人更少。

“hi。”虞夏蝉转过头摆动手掌跟杜宪鸣打招呼，受心情影响他笑得尤其开朗又问：“哥哥，你每天都这么早就起来吗？”

杜宪鸣穿着裁剪简便的居家服迈着风度翩翩的脚步走过来，虞夏蝉抵着千秋轻轻摇晃笑眯眯地侧头看着他，杜宪鸣拿手背探在虞夏蝉的额头上，刚起床的声音显得清哑道：“烧退了，不过你不该一大早穿着薄衫就出来。”

虞夏蝉嘟起嘴小声埋怨道：“可是我只有这件衣服。”

虞夏蝉穿着的这身衣服还是他的，杜宪鸣饶有兴味地盯了他看片刻笑道：“真有点不习惯你这小绵羊样的？”

虞夏蝉不喜欢自己被这样调侃，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琥珀色的眼珠又不满又胆怯地盯了杜宪鸣一会道：“你才是绵养样！”拔腿跑回屋去了。

杜宪鸣脸上的戏谑的笑容消逝若有所思地盯着空气思考了几秒，从裤袋掏出手机拨申医生的电话。

“申先生，我朋友醒了。我想你过来检查一番。”

“是的，他起色很好。但他的神智看起来有些异常。”

“他对近期发生的事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行为举止也像小孩。”

“嗯，具体还得你来看看。”

“好，谢谢。”

心里已经猜到大概想到更严重的可能性，杜宪鸣挂断通话沉沉吁了一口气，接着发信息向学校请了假，心神不安地拿起铁艺雕花浇壶罐满水浇泽满园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