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朝向 半个雨季1-2

之前的企划文。

My only love sprung from my only hate.

我唯一的爱来源于唯一的恨。

—01 —

王耀很凉。像伦敦的雨。亚瑟·柯克兰的手指划过骨瓷的茶杯，就像是拂过王耀的手背，带着东方特有的安稳，瓷、中国。

还有茶。

英国和中国同样喜欢喝茶，但是不喜欢喝同样的茶，这是分歧。

也是利益。

“茶叶就像金子一样。”

—02—

18岁的女王维多利亚登基。

亚瑟·柯克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少女抽出了雪亮的剑点了点他的肩膀。亚瑟站起身，女王却伏了下去。

这是每一位君主继位时都要经历的繁琐礼仪，柯克兰先生的嘴角隐约向下，却抿了个难看至极的微笑，所幸他有一张极好看的脸，任如何失礼敷衍也无人追究他的不是，合该着柯克兰眼聚日月华光，维多利亚知道，英国就是这样的。

英国不能屈居人下。

绅士比少女略高，他轻轻托起新任女王的手，弯腰在她的手背烙下一吻。维多利亚勾唇一笑，亚瑟·柯克兰抬起头来，看见她头上的王冠，上面镶嵌着珍珠和宝石。维多利亚并没有收回手去，她擅自翻过手，紧紧握住了英国的，并且有力地摇晃了一下。

“您好，祖国先生。”

“愿女王陛下的统治万古长青。”

维多利亚笑了，“您知道不会的。”

谁知道呢？女王的确是一位称职的女王，弗朗西斯观摩着维多利亚刚画好的画像摹本摸着长满胡茬的下巴沉思，维多利亚并不是以美貌著称的王，至少她不是埃及艳后那般的人物。她是贤德的妻子，至少她继位以后连一向野蛮的英格兰先生本人都变了不少、甚至料理的本事都略有长进。

亚瑟·柯克兰学会了在忙得无知觉的下午坐在夕阳的花园泡一杯茶吃一小块饼干，其实国家意识体并不会饿死，只是会很难受。亚瑟以前并不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感官，机械性地浏览文书要务盖章签字几乎已经成为了条件反射，直到带着微笑的维多利亚拍了拍他的肩膀，邀请他一起和他喝一杯茶聊聊天。

“先生，我们的法案多少年了?”维多利亚问。

“从1832年算起到您继位，五年了。”

“先生，您没有感受到一种变化吗？我登上王位开始，就已经察觉到了这种变化，我意识到，我们、至少是我在的时代，可能是最好的时代，也可能是最糟糕的时代——而这些，都取决于我们自己。先生，您知道吗？”女王放下了茶杯，转过头去看向了即将落下的夕阳，大地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晚风送来一阵阵草木的清香。

“我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女王，也有可能是最好的。但既然上帝把我放到这个位置上，我就会倾尽我的一切。我敢相信，没有人同我一样，如此殷切地相信着您，柯克兰先生。我的祖国，大英帝国阁下。”

女王喃喃自语:“大不列颠的太阳可能再也不会落了。”

英国应该会在维多利亚的光辉下走向光明。

“珍惜夕阳吧，先生。明天早上就没有了。”亚瑟·柯克兰慢慢地把味道并不甚佳的红茶饮尽，若有所思地看着颓阳最后的余晖、撒在了不列颠群岛上，撒在了大西洋上，也撒在了与大西洋接壤的太平洋上。

突然天空爬上了淡淡的阴云，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