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翼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房间,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场景,他不禁长叹口气。
这个地方究竟怎么样才能出去?
又或者,在这个房间里,他遗忘了什么。
他能遗忘什么?
普通的床,普通的柜子,普通的门,普通的他。
唐晓翼难道是有什么暗门吗?
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没有一丝温度的地板冷入骨髓。
认认真真的从地板的这头一寸不漏看到那头,所有的地方都连接的非常完整,这个房间中的地板都是竖条的纹路。
唐晓翼继续低下头沉思,不知何时,窗沿上已经聚集了好几只红着眼的乌鸦,每只乌鸦身上都各有腐烂的腥臭味,荆棘沿着乳白色的玉墙攀延而上,把它们牢牢地固定在了盛放的玫瑰之中。
床下肯定是没有的,因为这张床很明显已经被焊死,床头柜的话,刚刚他搬开过了,已经确认下面没有东西,那么……
唐晓翼看向那有些老旧的衣柜,就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里,唐晓翼便上前试着推了一下,那衣柜被他推着向前了那么一点点,却突兀的动不了了,似乎是被什么抵住了。
唐晓翼嗯?
怎么用力都不能再移动半分,唐晓翼只得半蹲下身子去看,在衣柜和墙壁的夹角之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木块,那木块正好抵在了墙壁和地板的缝隙之间。
费了点心思把卡住的木块弄出来,那上面用了十多个大头钉,拼凑出这么一个字——镜。
重新回到里世界,墨多多的脸色有点难看。
谕小兔子,我就说怎么没找到你,原来是回“现实”去了。
正奇怪着那些怪物怎么都不见了,一双手却突然环上了他的腰肢。
墨多多不要叫我小兔子。
冷冷的反手一握,银色的光泽便在那人的腰间闪烁,那锐利的刀尖,光是冰冷的触感,就令人胆寒。
谕行行行,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来人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魅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当然,如果忽略掉他举至两侧的双手,这个形象看上去不要太拉风。
墨多多你又做了什么?
抬眼一望,窗台上的沙漏已经不在往下漏沙,被他用血浸染的玫瑰花圃也恢复了繁荣的模样。
但仅仅只有红色的玫瑰花还傲立的绽放着,黑色和白色的玫瑰已经完全凋零。
谕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是你先自作主张触碰了“现实”不是吗?
谕半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周围的空气阴沉少许,娇艳的红色玫瑰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墨多多“现实”?你凭什么说那是“现实”?
谕哦?你还想跟我玩儿文字游戏?
墨多多你有那个兴致,我没那个耐心。
两人身边的磁场不断变换着,无数个世界,无数张人脸,以时间流放之地,纵观全局。
暗地里两人的第一次交锋,似乎是不分上下。
玫瑰的花圃随风摇曳,薄冰化为剔透的珠泪,沿着枝身滑落。
归于尘土,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