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弃在花满楼过了一夜之后,突然间满都城的出名。
她完完全全忘了女子在外边过夜而没有事先通知的后果,加上花府那会作妖的姐妹,把她的名声弄的很是难听。
花不弃抓抓脑袋,这师兄和师傅也是个这方面反应迟钝的,还留她住。
“云朵去帮我听听,今天外面又传的什么?”花不弃随手对云朵挥挥手。
“是,小姐。”云朵跨过门槛,刚迈出去半步,就停住不动了。
花不弃看到云朵不动,“怎么了?”
云朵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小姐都不生气吗?外面都那样说小姐,小姐真的不生气吗?”
花不弃愣了,本来她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说够了她们自然会闭嘴。”
云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出去为花不弃听传言。
花不弃低下头,今天是第几天了?她来这里有多久了?
现在她已经逐渐忘记,事情太多了,这个琐碎的小事就搁置了,反正等星辰消息就好。
门吱了一声,花不弃下意识叫,“云朵?”
门口没有回应,花不弃才缓缓抬头,花云寒正站在那里,好久没见了呢。
“云寒?怎么了?”花不弃放下她在看的书,正好这书看的她很累。
“我,我背了很多书……”
“然后呢?”
“我想听外面的事……”
花云寒别有用意,花不弃一眼就能看出来。
和云朵一样,他想知道,不过花云寒还是一如既往的会别扭。
一道黑色的影子闪进花满楼的后门,颇为熟悉的踩着木梯走进某一个房间。
“你来了?”木清一手撑住桌子,朝进来的黑影露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黑影把兜帽摘下,毫不在意的挠挠头,邋里邋遢,正是花不弃,妆容不提,但连头发也没好好梳个髻。
花不弃把挡住视线的头发理开,头发太长真难受,偏偏云朵拦着她不让剪。
“你心情很好嘛,难不成有什么你看的上的达官贵人了?”花不弃讽刺回去。
木清眯起眼看着花不弃,“今天还是我来教你。”接着取出书和捣药工具。
花不弃没有动。
木清背身,微微侧过头,附上一个妖艳的笑容,“今天不想学的话,那来一起喝酒。”
每次看到这样的笑容花不弃都能起一身疙瘩,虽然很美少年是没错,但已经和花魁婉清的人设差了十万八千里。
木清不知道从哪个柜子端了一坛子酒出来,自从他知道花不弃还能喝烈酒之后,经常大方的贡献出自己的珍藏。
花不弃也从不客气,随随便便靠着桌案一坐,很自觉的拿两个酒杯摆上。
很自然而平常的,花不弃一边吨吨吨的喝,一边和她这个便宜师兄聊天。
“师兄,今晚有没有你的场子啊?”,花不弃又续上了一杯酒。
木清摁住桌沿,把玩着手里的白瓷酒杯,“怎么?你想看?”,说着还挑了一下眉。
花不弃毫不遮掩对木清的厌嫌之意。
“没意思。”木清看着花不弃的样子,有些不明白,他的脸不好看吗?除了第一次女装花不弃还盯着看,后面几乎再也没有想夸他的意思。
眨眼的功夫,花不弃的酒杯就空了,她顺手准备续杯,另一只更显修长的手突然杀出来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花不弃瞥木清一眼。
“今天酒可不是给你白喝的,还是有事要你做。”木清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事情也不大,你不动也行。”
不用动?尽管觉得有些奇怪,但花不弃还是应下来了,毕竟喝的酒她从不用出酒钱。
木清保持着他是婉清时才会做的笑容,击了几下掌,几位侍女走进来,手里各有一个托盘。
忽然间花不弃知道了为什么不用动,那些侍女已经开始对她上下其手,帮她套一套裙子。
当然木清也表现的非常君子,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出去了。
她们给她穿了一套绛色的,花纹细密的裙子,总得来说,华贵。
好显眼的颜色,好夸张。
花不弃略微嫌弃。
“这就是你说的事?”
“嗯哼?每天看你全白全黑的,看的我眼睛难受,送你一套穿穿。”木清模仿着花不弃厌嫌的神色。
花不弃提了提裙子,别扭,除了上次的宴会再没穿过这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