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喧闹声惊动了办公室中的唐山海和徐碧城,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走到窗前,看到韩疏影扶着耳朵受伤的毕忠良出现在院中。陈深跑过去打开毕忠良的汽车,发动了车子。
徐碧城怎么回事?
唐山海(沉吟片刻)看来牢里关着硬骨头。
徐碧城(诧异)难道是昨天被捕的军统?
唐山海(摇了摇头)现在的军统中还剩下几个不怕死的。我倒是听说行动队两天前逮了一个中共,代号宰相,好像跟大名鼎鼎的麻雀有关。
徐碧城若有所思,她的目光始终在陈深身上不曾离开。她看到毕忠良上了汽车,铁门被守卫拉开,陈深迅速驾车驶出了大门。
唐山海扭头看徐碧城。徐碧城一直目送陈深的车远去,一时未留意唐山海,待她回过神来,才转过头来。
徐碧城看我干什么?
唐山海中午和他见面聊得怎么样?
徐碧城(脸色有些难看,别扭的说)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再说也不是我和他单独在一起,他还带了小影来。
徐碧城扭头走向桌前,唐山海望着她婀娜的背影,没有说话。
同仁医院的急诊室里,医生和护士一起给毕忠良受伤的耳朵包上纱布,毕忠良坐在病床上若有所思。陈深站在帘子外,韩疏影揭开自己脖子上的纱布,他对着镜子打量脖子上那道仍然明显的疤痕。
毕忠良包扎完毕后走了出来,陈深望着他吃吃地笑,就连韩疏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深怎么样?要不要在饭店订个房间?免得回去嫂子看到,又得盘问半天。
毕忠良我倒不怕她盘问,就怕她担心起来,又要睡不着觉。
韩疏影所以你最近最好别回去,免得吓着我嫂子。
三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出医院大楼。在院中的花园里,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当他们走过当日伍志国摔死的地方时,毕忠良站住了,陈深和韩疏影也只得站住。
毕忠良你们相信伍志国是中共吗?
陈深是不是,重要吗?
韩疏影哥,难道你不信吗?
毕忠良(看向陈深)如果你是我,现在你会怎么处置宰相?
陈深(笑了一下)我没你活得那么累。就跟打球一样,摆明跟前拦着三个大汉,我非要进球也不是不行,可没准会两败俱伤。何苦?传出去让别人进呗。
毕忠良(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拼命进了球又怎样?早晚树大招风,自身难保。
毕忠良说完向前走去,自始至终都没再看一眼那个地方。陈深和韩疏影看了一眼毕忠良的背影,也并肩跟着离去。
毕忠良回到办公室后,让陈深去调查停电的前因后果。陈深直接去了审讯室偏僻的一角,阿达和阿庆正在查看那只被电死的老鼠,两人面面相觑。
被留下的韩疏影与毕忠良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终还是韩疏影败下阵来。
韩疏影哥,你有话就说吧,别这么看着我,我瘆得慌。
毕忠良小影,你认为陈深和停电一事有关系吗?
韩疏影(心跳忽的乱了一拍,但还是镇定的含笑看着他)那还不如换个问法,你认为陈深是**吗?
毕忠良(没有否认这种说法)所以,你认为呢?
韩疏影(对付自家哥哥,自己自然是有几分把握的,这种时候你越是护着,他就越会怀疑,但不护着他也会怀疑,所以要打消他的怀疑还要看自己怎么说)从伍志国一事起,陈深的确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但那时陈深去打电话未回,在场的除了伍志国就再没有其他人。除非陈深还有外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病房,或者另一种可能,我和陈深串供。
毕忠良深深地看了一眼妹妹,她的眼睛太过平静,在她的神色里看不出一丁点的异常。他看着她,他也在考量她话语中的真实性,但他也清楚,韩疏影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因为这些他也想过很多次。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守卫重重的病房,而韩疏影和陈深串供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每一次想到这种可能性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否认,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妹妹。
毕忠良你继续。
韩疏影至于今天停电之事,的确是我让他回办公室帮我拿手炉,眼下不是已经让人去调查停电的原因了吗?是意外还是人为,一查便知,不是吗?
办公室里兄妹俩在上演一出宫心计,而审讯室一处的角落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阿达和阿庆正在讨论为什么老鼠会放着米糊不吃,却去咬什么电线,陈深悄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陈深这不是老鼠咬的。
万能配角阿达、阿庆:(吓了一跳)头儿,你说啥?这不是老鼠咬的?
陈深(蹲下来拿起那根断了的电线)你们看,这切口很整齐,明显是有人故意剪的。
万能配角阿达:(惊慌失措)伍志国不是死了吗?难道**在咱们处里还有同伙?那赶紧跟处座汇报啊。
陈深不能汇报。忘了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了?在行动处,大家比的不是谁有本事,而是谁活得长。
阿达和阿庆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陈深你们想啊,依老毕的脾气,他要知道这是人为的,是不是会追究到底?要是查半天,没查到是谁干的,最后倒霉的是谁?
阿达不明白,看了阿庆一眼,阿庆却顿悟了。
万能配角阿庆:找不着别人干的证据,回头说咱们贼喊捉贼,那咱们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深最好找根像被老鼠咬断的电线交差,别说我没罩你们。
阿庆直接把电线剪了下来,揪下老鼠,看着那切口张嘴就咬,在电线上留下了齿印。陈深暗自松了一口气,起身镇定地离去。
阿达、阿庆将处理过的调查结果告诉刘二宝,刘二宝径直汇报给了毕忠良。毕忠良将信将疑,说这老鼠可真会挑时候,但他勉强相信了停电是因为老鼠咬了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