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杰克一时忘记了去看那打开林与悠的光影。

杀手的直觉如野兽般脱离它的囚笼，抓起杰克的手，方才林与悠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间隙被完美地抓住，杰克一刀下去，杀死了他。

老样子，还是一刀封喉。

这一招莫名地熟悉……

“段先生……你可知道，林先生，是怎么回事呢？”

背叛的眼神出卖了他。

他的目光跳到姬尔身上，却突然与她的对上了。

她正惊恐地望着自己和后面地上的尸体与鲜血，对上了他的目光，一时有些慌乱，立刻收回了目光，脚在原地搓了搓，没动，也没有去看段先生。

那一招，是他和红蝶在伦敦夜晚的街头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他轻敌的手法，她游刃有余的对峙，和她闪着狡猾却蒙着雾霭的眼睛。他对付红蝶扇子时，曾用过这一招。

这一切在雾气中被杰克记住了。

姬尔不知道，只觉得这一手有些陌生，没有他平日里的悠闲和力道，而是狠辣却不失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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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乡多风多雨，樱花的花瓣又极易掉落，每逢风雨总是一地狼藉。先生，男人都是瞎子。他们只看那一大片红色，不知道细品。别说落下的花。”

“先生，你不瞎。”

“先生，飘落的樱花并不优柔寡断，若是和风雨相逢，便可化为无情的伤害。”

“不，”还记得这时她的红衣拂过面前，带来一阵风，“樱花一样的招数，大多是缠缠绵绵，牵制住你，等你疲惫……”

下一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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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无暇再想，他将刀锋对准段与卿，如同鞭子一样，抽打两下，段与卿只抵挡了一会儿，他的中式长剑被夹下，杰克一击毙命。

作为预备的无常，若是真刀真枪打得过杰克，那又何必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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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中的樱花，先生不见得能看见……那是极狠、攻防有序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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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翩翩起舞，风雨将开得正红艳的花吹散、吹落了，她们在空中飞舞，像一只只蝴蝶……

她倏地张开红艳的扇子，勾唇浅笑，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支美丽的簪子。

那天晚上她对他说了很多，可是都很模糊了。

只记得他和她一样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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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戳穿林与悠左手的簪子，分外眼熟。

“姬尔……”杰克轻声叫。

“杰、杰克，他们……他们……”姬尔脸上的表情都在抽搐，她小心翼翼地回应着。

“你认识一个人，叫红蝶吗？”杰克的神情游离不定。

“杰克？”姬尔心中一惊，她故意踩到段与卿的尸体，惊叫一声，“问这个干什么？他们两个该……”

杰克的目光忽然定了下来，从低压的帽檐下，突然射向姬尔。

“你认识她。”

他突然大幅度地一笑，横着斩向姬尔，她应声而倒，那一双确实漂亮的眼睛带着一种漠然的盼望看向他，倒在地上。这次他没有躲掉飞溅的鲜血，而是任它们染红自己的西服。

杰克捡起那簪子，看向它的来源——窗户。

二楼，也只有她了。

那只舞动的蝴蝶，那朵经雨的樱花。

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