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急匆匆的拿上工作夹。街上人来人往,高跟鞋“哒哒哒”的响着,少女看了一眼手表。
马上就要到点了。
脚踝处不知被什么东西割了罢,她此刻也顾不上其他。黑色长发飞扬,少女的身躯抛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血迹漫开了,四周黏稠稠的。她艰难的支撑起身子,用手不断摩挲。
黑色的,眼前都是黑色的。
“有人吗?”
“救救我。”
——
她是在床上醒来的。
眼睛似乎用纱布包住了,看不见的。一只苍老而有力的大手将自己扶起来,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和蔼的声音:
“姑娘,眼睛已经上了药,好些了。这段时间可切忌碰水。”
“谢谢您,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啊,我就一老人,独自居住在山头里。”
“姑娘看起来不像是这儿的人,是迷路了吗?”
明尘没有说话。她从开始便察觉到不对劲了,原本在手指上的笔茧却是没了。她的肩膀有些发颤,逐渐站不住脚。
“果真找不到家人了。”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还记得家的大致方向吗?”
“不记得了”
少女有些惊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想起老人的那番话,又硬生生地憋回去。鼻尖却开始泛红,映得脸颊白净透亮。
“不嫌弃就在这住下吧,当是我认了个孙女。”
……
老人的精神状态是真的好,天一亮就去山上拔草药,每到点又回来为她烧饭。肉少的可怜,幸而明尘也不是对肉独钟的人,两人住在小茅屋里,生活充实且幸福。
两个月,少女的眼睛可以见到一丝光。
今日爷爷比以前略晚先,明尘坐在门前的摇椅上,可以清晰地听见老人身上石渣石碎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有些晚了,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有。”他摇头,“路边见到葫芦籽,便想拿回来种了。”
种葫芦啊
少女接过老人手里的种子,有些不知所措。
爷爷摸摸明尘的头:“不会也没关系,爷爷种着,你在旁边看。”
最后她还是拿着锄头帮忙翻泥土。额头蒙上一层细汗,她用手背擦了擦,随后伸伸懒腰进了房间。
又是一个月过去。
葫芦枝藤攀上杆子,结出几个大小不一的葫芦。它们随风晃着。少女看不到此刻的光景,拿着蒲扇,轻轻地挥来挥去。
正好七个葫芦,每个都是不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