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篇（20）真相大白

灯光微昏，蓝天凌再次抚了抚妹妹苍白的脸，给她捻捻被角。

随后他很小心地退出去，关上门。

“毒深入心脏，回天乏术。怎么办？”他沉痛地看向百诺。后者眼眶还是很红，轻轻摇摇头。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沙曼不死心地问，“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救回来了吗？”

“诺伊诺西的毒本来就很厉害。公主体内不知为什么原本就有一种无解的慢性毒，再加上最近的一种毒药，身子过于虚弱，处于阴冷潮湿的环境，更是雪上加霜。”太医叹着气说，“我拼尽全力，也只能让公主多活几天.......其他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百诺低下头抽泣，沙曼红着眼紧紧咬住唇走到一边掩饰哭泣。洛小熠带着忧伤的目光落到角落里的人身上。

东方末低着头，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忽然，蓝天凌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拳重重打上去。

“末！”

“天凌！”

蓝天凌死死盯着东方末：“如果不是天画还爱着你，我早就把你杀了。”

东方末没有理会嘴角溢出的血丝，只是微微震惊。她还爱着他？

她怎么可能会爱着他？明明两个人都决裂了……

“公主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在知道那时非要把我送回去，还不允许告诉任何人。我想，她是担心别人会为她的死而痛不欲生。”

百诺捂住嘴，抑制不住的哭声伴着颤抖的嗓音：“所以......她当着我的面说的那些话，都是因为.......因为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东方末，你知道天画第一次中毒是为什么吗？”沙曼擦擦眼泪上前瞪着东方末说道，“那次你被库西设计中箭，你也知道那箭上有剧毒，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告诉你，是公主，是公主去找解药，后来意外发生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苦苦寻找。我们谁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她回来之后你就奇迹般地好了，她还不允许我们告诉你。太医被天画下令送回列伊卡茨后我才知道，她中的奇毒和你中的箭上的毒一模一样。她是用自己的命，把你的命换来了！东方末，你的命是她给的！！！”

东方末惊愕地后退一步，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会呢……怎么是这样......

难怪他明明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却又被救活了。明明毒是无解的，他却醒了……是因为有人一直在他身后，在用自己的命帮助他......

天画——

天画——

“什么杀人，什么月牙箭，都是假的！当初为了诺伊诺西和列伊卡茨交好，父王母后让我与诺德交换到各自的国家生活一段时间。刚开始奈莉和娜莎对我很好，我逐渐放下警惕。然而某一次，他们将我迷晕，用迷魂术将我的记忆抹去，所以我之前的记忆都是空白的。然后他们在我的饭里下药，让我逐渐失去说话，思考的能力，直到死亡。还好当我发现的时候还不算太晚，还有解药。诺德被伪装成我的样子，偷取天画的毒药，再谎称自己需要她的月牙箭去杀野兽，为民除害。我善良的妹妹，她最信赖的就是哥哥了，她怎么会不给呢？于是.......与娜莎里应外合，杀了我们的父母，也杀了你东方末的父母。你痛，我们就不痛吗？你想复仇，我们就不想吗？”

“你不了解天画，你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只相信你看到的你听到的。可是天画多少次在牢里叫你的名字，多少次在黑暗里哭泣，只有我知道！我每次偷偷去看她，她都会问你的情况。东方末，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是你不配，是你欠了她太多太多——”蓝天凌怒吼道。

“别说了.......别说了......”东方末跌坐在地上死死咬住唇，泪水汩汩而下。心里疼得要裂掉，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收缩，在他身体里胡搅蛮缠，让他头晕目眩。天画，他的天画做了那么多，他的天画背负了那么多，他居然这样对她.......东方末你该死啊——

蓝天凌红着眼被百诺拉到一边，竭力控制着情绪。洛小熠走过去，蹲下身轻拍东方末的肩。

“是我对不起她......是我的错......我该死......”

“我欠了她一条命，我欠了她很多很多.......我愿意还给她......”

他猛然站起身，抓起佩剑就往外冲。凯风和洛小熠瞬间明白他要干什么去，急着追上去。蓝天凌也拿着剑冲出去。

“胡闹！现在娜莎那里肯定步了重兵，这四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百诺气得胸口疼，“真是一个不一个不省心！沙曼，你快去把他们叫回来 ！我就不相信他们跑得比马还快！”

不久后四个人便回来了。只见他们身上都脏兮兮的，东方末和蓝天凌身上还挂了彩。

“还没打够吗？现在是打架的时候吗？”百诺生气地开口，“娜莎奈莉那边还需从长计议，天画现在还躺在那里，你们居然还有闲情去打架？！”

东方末低下头，蓝天凌倔强地把头扭向一边。

“我们好好谈谈，到底该怎么办。鲁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百诺沉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