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之羽】Ch8.暴风雨前的宁息

我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站到了他的身边，并在无声的暗夜中地拉紧了单薄的风衣。雾都的夜晚的风很冷，更别说将近晚上十点。推理先生又抽出了一支烟头，并在对面的阑珊灯火中点燃了一支火柴，将烟点燃。他将健壮的双臂靠在栏杆上，帽檐下的鎏金色眼眸在影子下变得昏暗。他深吸了口烟，然后微微张嘴。些许淡黛色的青烟模糊了我的视线。

“Why Sir, you do like tobacco.”这只是一句客套的话罢了，目的只是为了打破目前凝聚的沉闷的空气中的压抑感。我也没有意料到他会接下去。

“It's so obvious.”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又磁性，也大概是因为抽了烟吧。他突然准头看着我，看着我那双早已迷陷其中的碧色眼眸，然后他的双眼又亮起来了，像欲要融化的高浓度黄油。他又接着道，嘴角上那微的且已经淡化的疤痕也跟着动了动，语气很清冽，“It's so obvious that every men in London love Tobacco.”我默默地看着那支烟缓缓又似光速地燃烧着，有点点还带着火星的灰烬随着风低落着，到了地上。“As if it's their lives' whole dependence.”我的语气也跟着扑朔迷离的情绪变得低沉。我和他离得很近很近，似乎是挨在一起，但仔细地看其实是隔着整整一条星河之远。也不管我怎么地追逐，但似乎也是那般地遥远，因此我才决定放弃罢了。

那根烟在消逝，就跟那点点时间一样，怎么也抓不住，只会从手指缝隙之间悄悄地流逝。推理先生蓦然地抬头，声音很轻：“来根烟吗，玛尔塔小姐。”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刻意压低了。我蹙眉，没有立刻地回答。我想要追究，我想要明白一切，他的一切，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我看不懂他封尘已久的心。“No thanks.”

他似乎是耸了耸肩，然后又转过声。只是我却想起了什么。

那是我一直追究的背影，那鲜血淋漓但一直坚定的战斗天使。

“你是他。”他亦然也是你。并不是问，而是肯定。我只想这么说，并也说出来了。但话音刚落他却皱了眉，欲言又止，但显然是被我打断的。

“你嘴角的疤痕，是怎么弄的？”我虽读不懂他的真心，但我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一地追问，只知道，内心是近于迷离的疯癫。推理先生似乎是要回答，他眸子底下是一块猩红。“我……”

我离得他很近，近到呼吸一块的空气。但当一切已经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我和他才反应过来，腾地离开了对方。他只是说，“恕我刚才的失礼，玛尔塔小姐。”便转身离开了。我也同样是红着眸子，身体僵硬，目送着他的离开。也许是久违的离开了吧。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一切还能重新开始。自从来到了雾都，自从和开膛手杰克还有推理先生相识之后，一切就似乎已经分离瓦裂了。脑海中的影子早就挥飞不去了，但凌乱断续的记忆，那些短暂的记忆，也像破碎的拼图，等着我一一地补合。但看着唯一能拼接的些许记忆碎片和一大片大片的空白，我不禁地便，茫然不知所措了。

很早前便知道，我记忆的一处是空白。

手颤抖着，我的膝盖也软了，只能靠着阳台的栅栏坐下，头埋在膝盖中，听着滴滴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