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毛毛与周三岁

抗疫第二十五天

当你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时，

那么你会发现，你的双眼，你的视线，你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就好像你的四周都有她的存在

在人群中只需一秒便能知道，是她

听到别人谈论的，也是她

‘’是哥哥‘’

‘’叔叔，就是叔叔‘’

周亦洐看着眼前每天同一个表情的小屁孩

瞪眼，皱眉，不高兴

头疼的很

心想

算了，在哪儿都不遭小孩待见

不哭就行

他站起来，刚要把玩具放在桌子上

想起李扶宇说他表情凶

顿了下，轻咳了一声

暗搓搓的又抱着玩具坐下

‘’我的慢慢呢‘’

小孩晃着腿，声音软乎乎的

周亦洐端正好身子，心道

这小孩说话的感觉到和唐慢挺像的

他也尽量表现出与唐慢相似的神情

自动忽略小孩话里的前面两个字

默念

‘‘不能惹哭，不能惹哭，哭了唐慢又得哄’‘

‘‘是慢慢姐姐’‘

‘‘不能喊姐姐，慢慢是我未来媳妇，我要和慢慢说’‘

小孩斜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他话多，

‘‘……’’

这小孩怎么这么拽吗？

继续念“不能凶，不能凶”

‘‘我妈妈说了，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娶慢慢了

周亦洐安静了一秒

觉得温和对这小屁孩不管用

换了个坐姿，肘腕撑在桌子上，支着头

配上断眉，显得更凶了

一副我比你更拽的模样

轻飘飘的来了句

‘‘慢慢没同意’‘

‘‘哼，我就猜到你…嗯..不不不’‘

‘‘不安好心’‘周亦洐顺嘴就街上话

‘‘对，就是这个，你放弃吧’‘

毛毛从床上蹦下来，背着手，像个小大人似的，围着他走来走去，左看右看

周亦洐被他这副样子逗笑，把手放下来，也盯着他瞧

‘‘你才放弃吧，我可比你高，女孩子都喜欢能保护她的男孩子’‘

毛毛对他的话置之不理，又骨碌骨碌爬上床，坐到他对面

一本正经，伸出手指头摇了摇

‘‘你太老了，女孩子都喜欢年轻的男孩子’‘

？？？

周亦洐被他噎的说不出话，胜负欲涌上心头

脑中搜索可以反驳的句子

毛毛见他垂着脑袋，以为他难过了

掰着手指想了想，安慰他

‘‘你别哭，这样吧，你先帮我保护慢慢，等我长大了再娶她’‘

自己说完觉得特别棒，兴高采烈的

……

周亦洐深呼了一口气

太阳穴直跳

‘‘你想的到挺美啊’‘

另一边

‘’姐姐，对不起，我奶奶..’’，

唐慢在给那天那个小孩子输液

十一岁，因为生病脸色苍白带着病态的红，没说完推开唐慢就开始捂住嘴咳嗽

唐慢眨眼，压下心酸的情绪

放缓语气的对他说

‘‘没关系的，小迟，你现在就乖乖的，好好治疗，奶奶那里我们也会照顾好的，知道吗？’‘

‘‘好…我会的，我会的’‘

小迟放平的手臂，方便她们输液

又小心翼翼的问

‘‘那天….那个哥哥没事吧’’

唐慢快速的给他扎上针

脑里想起对方的断眉，还有笨拙的安慰

隐在口罩下的嘴角翘了翘

‘‘放心，他没事的’‘

等结束，唐慢跟着同事走出病房

回过头看见那个叫小迟的孩子，瘦小的身体

努力对她微笑的苍白面容

心中酸涩不已

又返回来，走到他面前

把从同事那种掏出来的零食放在枕边

‘‘小迟，别怕好吗，姐姐哥哥们一定会保护的你的’‘

唐慢走到毛毛房间外面

回忆起刚才小迟发自肺腑的笑容，语气轻快的喊了声毛毛

‘‘慢慢，慢慢！’‘

她听见毛毛的回应，正抬起手

门开了，断眉的周亦洐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把毛毛当了个结结实实

……

‘’噗，你干什么呢‘‘

‘‘小屁孩说要娶你，你同意吗’‘

‘‘哈？’‘

‘‘你同意吗’‘

‘‘毛毛还是小孩呢，说什么呢’‘

周亦洐听完，满意了

‘‘慢慢，你居然不同意’‘

听见里面小孩喊完的哭声，周大爷更满意了

让开地方，让她进去

唐慢听到熟悉的哭声，一阵手忙脚乱

‘‘唐慢，你们聊，我走了’‘

关门一瞬间又提高音量

‘‘我走了啊，小！孩～’‘

毛毛哭的更大声了

…

周亦洐，你三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