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 就不再废话了 你说这辈子爱我是你做过最刻薄的事 既然如此 我也就不再纠缠 这次我先放你走 下次你来为我稍作停留 好不好/...
初雪的第一瓣雪悄悄降落在染血的鼻尖,瞬间蜕变为樱花的颜色,在湿热沉重的浊气中,蒸腾消逝。天使流淌的泪水变成了泪,雨流淌的泪水可不可以变成雪,她流淌的泪水是不是可以变成血,洋洋洒洒在割破成一滩稀泥的心脏中间。
感受到了,零下低温的寒冷像极了酷暑,感受到了,濒临崩坏的躯壳在被焚烧。只要血流尽了就不痛了,只要魂魄永垂不朽就够了,只要没有人再会记起她就好了,只要成为这场屠杀中的牺牲者就不用,不用再继续背负罪名了。
“我的神...这次就把属于我的归还于我吧,我永远还是您忠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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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社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桃布绒蒲团摆放于茶几旁端正美观,廊下侍从煮的茶火候刚好,即将接近尾声。披肩上是大块的墨色杜鹃花,昏沉的普兰色弯月和展翅的丹顶鹤。足够奢华与风雅,足够压抑咽喉说不出赞美的话,沉默即是最好的赞颂。
男人倚坐于门框,昂首放向为辰时,目标是庭院一角的枯木,那原本开的该是什么花。
“梨花,是无法抵御严冬的啊......”太脆弱了,那是易碎的珍宝,怎么能够随意的被丢弃于户外。“我的宝贝啊,离冬天结束还要很长一段时间......要藏好了等老公到初春的时候来寻你......”
男人魔怔似的轻轻笑了,引起旁边的人一个不适的战栗。
“金董,被折断的刀也有展示吗,这寓意——”
“归辞,那叫供奉。至于寓意,我们是为了祈福吗?杀人的刽子手也配吗?”
“我要的是,招魂啊。”
归辞愣怔,只因金硕珍刚才回头的那抹笑容,过于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植株正在破土生长,在一片不能称为土地的区域,誓要长成与苍穹并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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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雪一个颜色的玫瑰花被绸带束缚,像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碌碌无为的人被一个自称为命运的东西左右思想,无力反驳。盛天的繁星,遥远的时空,无暇顾及每一个失败的迫害者,沼泽的湿气掩住真相的口鼻。在大火焚烧万物之前,与一切踪迹窒息而死。
风衣口袋里除了一根受潮的烟别无他物,黑色口罩掩盖毫无血色的双唇,她用背抵着墙面缓缓坐下,胡乱地喘息却仍是不敢发出丁点痛苦的呻吟。衬衣因为从伤口处不断涌出的污血黏在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又令她阵阵作呕。
眼神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涣散了,四肢无力,像是被搁浅的鲸鱼,不堪痛苦,即将放弃捶死的挣扎。不,她不能死,她更不能就这样昏死过去,她不能被发现,她要活着,真正意义上自由的活着。
发誓做一只,脚上没有镣铐的鸟。
可是脚步声愈来愈近,那个人的呼吸声也愈来愈重。在离她两米左右的位置,稍作停留。
“是切丸吗......呵......”
她认命般闭上双眸,恐怕她被抓回组织都是奢望,那个男人一贯的作风是当场击毙,对于妄想逃离组织的叛徒,不留后路。
“很疼吧,子弹击穿肋骨的感觉。疼就别忍了,我们可怜的切丸,哼哼两声?反正我都知道你躲在哪了,小猫崽。”
快听听他游刃有余的语气,熟练的逗弄宠物的语气。多像一条蛇,准备吐出信子,再将濒临奔溃的猎物卷入腹中,这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
朴智旻最为得意的手段之一。
突然她觉得自己好可笑,快到临死的时候也还是不被当做人来看待。她拼死拼活地虎口脱险,在某些人眼中只是小宠物不听话调皮一下,抓回去教训一顿就好,或者是,解决了再重新换一个。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所谓的生存吗......朴先生。”喉咙里也有一股腥甜味,她不敢大声说话,怕咳出来的血糊一脸的。
男人抬头看向夜空某个明亮的方向,是圆月,撒着柔和的银色光辉。在他眼里,倒像是夜空的一个缺口,神明窥视人类的一个正大光明的途径。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我的宝贝,不愧是切丸呐,会举一反三,叫你哼哼两声都能变成一句话了。”
看来那个男人有些不悦,对于她的疯言疯语。
“我们切丸啊,肯定没力气走路了吧,”朴智旻撩了一把头发,双眸依旧死死盯住那个月亮,充满未知且危险的暗光,如锋利的胁差之刃,欲要刺穿途径另一头,神明的狂妄自大与傲慢无知。
“哥哥背你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