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人生初见

大殿上的气氛有些凝固，看的是站在一旁的李芳干着急，生怕袁今夏惹恼了皇上，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袁今夏看着皇上的脸色也在打量皇上的内心，过了良久，她才尝试着开口：“那个……皇上啊，其实我还是很想给我祖父平冤昭雪的，不如，不如我们打一个赌？”

皇上看袁今夏主动找台阶下，也不再杵那儿干坐着了，于是问道：“什么赌？”

“是样子啊，臣听闻，”袁今夏一顿，“在京城中百姓对陛下现如今对朝堂上如此宽松的氛围有些不解，也看不出来他们对陛下吏改的支持，臣斗胆提出这么赌注，若是臣可以在三日内让京城百姓接受吏治改革并且人人称赞，陛下就助我祖父平反，如何？”

皇上低垂着眼眸转动着自己扳指，想了一会，问道：“若是你输了，就进宫为妃？”

袁今夏看向皇上，稍稍抿嘴，“如若臣输了，臣就不再提我祖父平反之事。”

皇上转动扳指的手停了下来。

这赌注，听起来好像他一点儿也没占便宜啊？ 袁今夏若是输了，不也和之前是一样的吗？

“袁爱卿，你觉得这个赌注，对朕公平吗？”皇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善。

吓得袁今夏更结巴了：“那，那个。陛下你想！我不嚷嚷着平反了，那我就不会在陛下面前再总是说这儿说那儿，陛下您……耳根子不就清净了吗！”

皇上被她说的话逗笑了：“那朕准了，就三日，若是三日你做不到，以后就别想给你祖父平反了。”

今夏没想到皇上真的答应了，心里暗自一喜，就算是输了也没什么嘛，她不提，但是可以陆绎提，可以徐阁老提，可以张阁老提嘛，这可不算是毁约吧？

袁今夏长长的松了口气，本来想着起身告退，结果就听到门口的小太监通报，锦衣卫总指挥使陆绎请求进殿，说是有要事汇报。皇上准了陆绎进殿，一手撑在座椅上就想听听陆绎是找来了什么借口上殿。

袁今夏转头看到陆绎来了，雀跃的喊了声“陆大人！！”

“臣拜见陛下。”陆绎先给皇上下跪行礼，又给了袁今夏一个安心的眼神。

“免了，陆爱卿这么火急火燎的赶来，怕是有要事要跟朕汇报吧！”皇上就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台下的陆绎，他倒是要看看陆绎能编出个什么借口来。

果然陆绎回到：“臣已查清城中东南西北四个案子的背后真相，故而来向陛下汇报。”

皇上没想到陆绎是真带着事儿来的，还以为他就是紧张袁今夏被抢走才随便找了借口进殿呢。而且让他查的案子，竟然这么快就水落石出了。

“陆爱卿果然是栋梁之才，破案竟然如此神速。”皇上夸赞道。

陆绎不敢鞠躬：“若不是陛下圣明和六扇门袁捕头鼎力协助，臣怎么会这么快就破案呢？”

皇上轻咳一声，“赶紧说案子。”

他可不想再继续坐这儿看陆绎和袁今夏眉来眼去的了！ 陆绎赶紧把四人的死因向皇上禀明，并且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第一人虽是冻死，但是当晚在朋友家中过量饮酒，晚上回去时出现幻觉，才会出现这么反常的裸着上身的情况。这种情况宋朝和嘉靖年间也都偶有发生。”

皇上让他接着讲下去，于是他接着说道：“至于第二案，是牛大壮的弟弟牛小藤因为输了赌坊百两银钱，想找哥哥牛大壮借钱，却被牛大壮拒绝后恼羞成怒杀人。此案有牛大壮家的邻居以及牛小藤在第二天偿还了所有赌债为证。”

“第三案的死者刘成伟，是因为与人斗殴，被撞了脑袋。而第四案的孙思思，是因为不满老鸨将她的所有诗词拿出去变卖，还要让她接客而选择的自缢。”陆绎一口气把四个案子的结果都说完了。

陆绎没说这四具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城东南西北的四个角，皇上竟然出奇的也没有问，两人对后面的事都心照不宣的保持着沉默。

“好，爱卿调查此事有功，明日早朝再赏你们。现在，快滚。”皇上毫不留情的想让这俩人赶紧消失在自己面前。 陆绎赶紧拉起袁今夏就准备开溜。

可是还没走出去就又被皇上给叫住了：“等等。”

陆绎艰难的回头问道：“陛下……您还有何事？”

皇上撑着下巴问他们：“你二人孩子都那么大了，为何袁今夏总是生疏的叫你大人？“

皇上的这个问题，也让袁今夏形色一滞，对哦，她跟陆绎都有“孩子”了，而且就要成婚了，自己为什么总喜欢喊他大人呢？自己应该叫他什么呢？绎？言渊？或者……夫君？夫君不行吧，还没拜堂成亲呢。

陆绎转身向皇上回到：“人生，不过是初见。”

皇上气的扶额，“滚，快滚！”他真是，多嘴问什么问，竟然又让陆绎把恩爱秀到了他脸上！

陆绎拉着脸红的袁今夏从宫中出来，才松了口气，“皇上……没为难你吧？”

袁今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陆绎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袁今夏才把陆绎拉到一个无人的小街上，踮起脚尖偷偷给他说着刚才在殿里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陆绎被袁今夏这不着章法的一个赌给逗笑了，怕是皇上遇到袁今夏，都要觉得是秀才遇到兵了。

不过此时也是化解了，他终于可以放心的搂着袁今夏回家去，不管皇上现在怎么想，今日他也没能把今夏夺去。 至于袁今夏和皇上的那个赌注，有他在，怎么也得让袁今夏赢。 “回家吃什么？”袁今夏问道。

陆绎也不知道今日后厨做什么，“不知道，后厨做什么吃什么吧。”他回的实在。

袁今夏挽上他的手：“大人~今晚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陆绎没想到她还有做饭的手艺：“你确定？”，说完他又想了想，好像真没看着袁今夏做什么饭啊。

“你会做什么？”陆绎问她，之前在扬州她有事求自己的那顿饭，都够让人心惊了，这次没有大杨帮忙，不知道袁今夏会做什么出来。

袁今夏一抬头，目含秋波，“豆腐啊。” 陆绎有些沉默。袁大娘卖豆腐为生，袁今夏会做豆腐不足为奇，但是，她不会只会做豆腐吧？

于是他问道：“还有呢？”

袁今夏摇了摇头，“不会了，就豆腐。我会……家常豆腐、麻婆豆腐、八珍豆腐、豆腐白玉羹！”

陆绎不再挣扎自己的晚饭了，吃豆腐挺好的，于是他说道：“那就吃豆腐吧，我特别喜欢吃你的豆腐。”

袁今夏转头后一想，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