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墨渊“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令羽“和谁？”

令羽奇怪，继而失笑。

令羽“不是师父你安排打扫剑峰的仆人么？”

墨渊“仆人？”

墨渊反问。

墨渊“这仆人姓甚名谁，模样几何？”

令羽“额……是一对夫妇，女的一身绿衫，男的好像是穿的黑色衣服，因为他看起来黑糊糊的……”

令羽有些卡壳。

因为他脑中关于两人的记忆渐渐模糊，以至于他怀疑炼剑峰内的一切，都是自己妄想的梦境。

为了证明夫妇两确实存在过，他搜索枯肠。

令羽“……对了，女子还称呼男子叫……叫什么来着……”

墨渊眼见令羽心生苦恼，目光大有深意地看向他手中的那柄碧莲剑，不再强求，反而挑起另外一个话题。

墨渊“你刚刚所习剑术，是否传承至他们？”

说起这个，令羽面上一片跃跃之色。

令羽“正是。”

墨渊“让为师看看。”

令羽点头。

碧莲剑在他手里挽出一道漂亮的剑花，挥舞间隐隐有吞天灭地之势。

墨渊的神色微怔，冰冷的神色有了一瞬间的波动——

身着黑色战甲的青年，在众将士面前挥舞长剑，黑色丝绦随着他的动作肆意飞扬，一剑舞毕，长剑被他飒然收入腰后。

端正凛然，意气风发。

他侧眸，像是看到了什么，洒然一笑。

男子“上神。”

令羽“师父。”

墨渊回神，就看到令羽正侧着眸，露出半边笑靥。

令羽“你看我的剑法如何？”

墨渊“你过来。”

令羽“哦。”

令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过了来。

有些落魄的稚嫩面容正仰着头看着墨渊。

墨渊抬手，指尖微颤，摸了摸令羽的头发。

天马嘶鸣，血尘飞扬。

青年身中数把羽箭，持剑跪拜在地，怀里则是正躺着个满身血水的女将。

墨渊赶到的时候，女将已经气绝，唯有青年还有一息尚存。

男子“上神……”

青年气若游丝。

男子“景锋今日战死，乃是死得其所……然而家中还有……还有一子……放心不下……乞望上神……上神看……顾……”

墨渊“我答应你。”

得到肯定回答的青年，接着又咧开嘴笑了。

男子“……荷儿……我来陪你……了……”

天映剑在暮色中发出呜呜悲鸣。

青年至死都没有向魔族低头。

他们夫妇二人都是天界的好英儿。

令羽“师父，你怎么了？”

真难得，冰块脸也会伤春悲秋么？

墨渊“无事，随我离开吧。”

然而，突生异响，一柄黑色长剑飞至令羽身前，插入地面半寸，挡住他的去路。

令羽“师父，这……”

不会又有宝剑要认我为主吧。

墨渊神色了然，像是窥破了令羽的心思，启唇开口道。

墨渊“此剑名为天映，与你手中的碧莲乃是一对鸳鸯剑。天映为雄，碧莲为雌，他们都已认主。既然跟随于你，概是他们的主人生前执念所致。”

墨渊“你收下吧。”

令羽“哦，好的。”

令羽依言，好物不嫌多。

他一边拔剑一边心里在意一件事——

来到炼剑峰这么久，我竟然用的都是一把雌剑，真是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