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长衫“这……”

长衫的笑容微滞。

长衫“其实师兄也没去过炼剑峰，只是听闻那是师父练习剑术的地方，因为轩辕剑意刚烈，所以里面日久天长形成了剑意罡风，很是酷烈。”

令羽咂舌。

令羽“这么狠……”

呜呜呜，为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身板默哀一秒钟。

长衫“不过你大师兄去过那里，你可以问问他。”

被点名的叠风，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令羽的肩膀，语重深长。

叠风“一路走好。”

令羽“……”

叠风“情形和你长衫师兄说得差不多，师兄我就在里面待了十年，出来龙鳞都褪了一层。”

令羽“这……这样么？”

令羽结巴了。

这下练剑的心情也没了，令羽谢绝长衫师兄的好意，一个人御风回了山居。

留下的长衫笑吟吟地拍了拍叠风的肩膀。

长衫“怎么样，心气顺了吧。”

叠风“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心气顺了？”

长衫“小九是个好孩子，不然补灵丹他早就全拿了。这丹药明显师父是担心小九，才炼制来了给他的。”

叠风“……”

长衫“涿鹿认主，是天意，也是他的福分。你可不要再这么心里拐不过弯来了。”

叠风“……”

长衫“堂堂的西海二皇子难道就这点胸襟么？”

叠风“知道了，我之前也是迷怔了。”

叠风“小九他……的确是个好孩子。”

翌日寅时二刻。

叫醒令羽的不是他的自觉，而且尽职尽责的保姆二师兄长衫。

长衫带着他再次来到昆仑虚最中间的山居处。

墨渊正在石毡上打坐，察觉到两位弟子前来，睁开了眼睛。

而他身侧，一柄银色长剑泛出灿光，许是察觉了小主人来了，跃跃欲动。

墨渊“安静。”

银剑委屈巴巴的被轩辕镇压住了。

炼剑峰位于墨渊山居之西，是一片开阔的平台，平台之外峭壁嶙峋，更兼四周弥漫了一层肃杀剑意，所以常年昏暗，显得孤寂寒凉。

偶尔有风穿过石穴，留下鬼泣一样的哭嚎声。

令羽令羽：“……”真是个闹鬼的好所在。

长衫不大放心，尾随其后，然而炼剑峰有结界，他的步伐便在结界外顿住。

看到小孩向他投来的不舍目光，他做了个鼓励的口型。

令羽点头。

心里却在哭嚎，男妈妈，我怕啊。

墨渊却像是窥见了他的软弱，声音冷冽。

墨渊“身为男子，如此软弱，日后如何行事？若是疆场对敌先软了跟角，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令羽“师父说的是。”

令羽瘪瘪嘴。

墨渊“炼剑台既是为师淬炼剑意的地方，也是为师搁置断剑的荒冢，你看——”

令羽顺着墨渊手指的方向，便看见原来昏暗的峭壁四周都林立着，数不清的高低不等的长剑，但是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剑都有残缺和破损。

像是一群饱经风霜的暮年老树伫立于此。

墨渊“这些都是数万年来，为了保卫天族领地，而与魔族浴血抗争的天族将士留下来的佩剑，他们与它们都是可彪炳史册的英雄。”

令羽默然。

墨渊“你从里面选一柄断剑，只练习劈的动作，什么时候将断剑所属的那块顽石劈开，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

这么严苛，又是断剑又是顽石。

令羽慢慢地走向那片荒剑冢，临至近处，风声仿若鹤唳，令人闻之欲悚。

令羽内心油然而生出一股敬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