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战前夕

已经远走至南北交界的李榆林黄靖安两人还不知此行的意义如此重大。

　　“到了京州，第一件事我就要整顿军中制度，必须时刻保持强有力的战斗水准。”对此次调任非常满意的李榆林很开心，毕竟从士官一下晋升至将军，掌管把控近万人，这是一种别样的感受，也让他觉得自己的指挥才华得到了进一步的施展，从后来发生的几场大规模内斗中可以看出，明文帝让李榆林这种军事人才接管边境，实属明智的选择。

　　“哈哈，你永远这样，对戎马人生总有用不完精神和盼望。”马车上的黄靖安笑着说。“整顿军队是必然的，但是军中的军官你一定要仔细琢磨，万万不可用错了人。”细心的黄靖安总能一语说出李榆林每时每刻最缺乏的东西。

　　“没关系，有你呢，你替我远程把控。”对人际琐碎不感冒的李榆林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远在汝南，最快的方式把信送至你手也需要一天，太耽误事。”黄靖安觉得不妥。

　　“那就先跟我去京州，安顿完我的事情你再启程汝南。”

　　“不行，皇上嘱咐了，最快速度到达各自的岗位，万一有所延误，你我担当不起。”

　　“我记得啊，刚才是开玩笑，敲定最终人选的时候我会有所考虑的，放心吧。”

　　“那最好，你啊，带军打仗，无人能及，看人眼光，一塌糊涂。”黄靖安白了李榆林一眼。

　　“怎么会，看你看的不是挺准，配合的多么默契，嘿嘿。”

　　“这句话中听。”

　　时间在二人的闲聊中过的飞快，马上就要到汝南了。

　　未央宫。接近崩溃的至海德，焦头烂额的明文帝，毫无心事的年轻至庆。

　　“花将军，你觉得朕该怎么处理海兰察？”明文帝心里有些没底，对手毕竟是自己父亲的老伙伴加之南方提督，不能轻易的就出手解决掉海兰察。一来他的最终下场还是要由至海德定夺，二来此意图造反事件所牵扯的势力和派系过于繁杂，没有彻底查清的贸然出手太容易残留逆党。

　　“皇上，臣谨遵圣旨。”憋了半天的花将军说了一句他仅仅会的好听的话。

　　明文帝不是期盼花胜将军能有什么好主意，只是压力过于庞大，他仅仅是需要有一个忠心的人能安静的倾听而已。“不要有任何征兆，刘勇的突然彻底消失必然引起海兰察的警觉。京州汝南也已换了将军，虽然不让其暴露身份，但也不会给朕争取到太多时间。”

　　“撰份文书，南方的锦衣卫全部出动，秘密控制住所有县令和经调查与海兰察有染的大小将军，是全面且秘密控制。另外切断其能控制军队的所有渠道，这些必须在三日内全部完成。同时尽可能抓海兰察来见朕。”

　　“传公孙丞相。”明文帝有些觉得时间不够用。

　　紧急传见下，公孙南轩不时就站到了明文帝的面前。

　　“蒋亦安去了，李榆林黄靖安也去了，此行就是深入虎口，但又不得不为之。”公孙说道。

　　“依你之见，海兰察下一步会做什么？”明文帝问了问这位同海兰察合作几十年的公孙。

　　“倘若他发现皇上您已察觉他的计划，那下一步就是集合部队准备挺进北方攻打帝都。如若没有发现的话，他还是会不急不慢的部署好一切所用资源。”

　　“朕已下令秘密切断他与所有南方部队的联系，不多时他将手无缚鸡之力。”

　　“皇上，如果商国人出兵支持怎么办？”公孙的一句话让明文帝陷入了沉思。本以为只是自己家的内乱，可是如果真的牵扯到商国人，那就是对外反抗战争，届时，有内贼，有外敌。一旦打起来，至元的一派祥和将不复存在。

　　“后下手遭殃，不如我们抢先下手。”公孙建议。

　　“加急传书京州。城内现有的最高军衔将领为此次抗击柏河来犯商军战役的最高指挥。全力打击，收信即战！”明文帝大手一挥，信使带着决定数万人生死的战书飞奔至南方。

　　“另撰至黄靖安，务必确保京州所需的全部战略物资。”明文帝刚说完，公孙拿着刚写好笔墨还未干的信送至苏培盛手，苏培盛一路小跑至传信寺。

　　至海德安静的坐在延福殿的正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余晖照在未央宫里。脑中一遍遍的回想起他与海兰察年轻时立下的豪言壮誓“愿以吾辈之热血换取天下苍生新世界。”毫无疑问，他们做到了，可是人心隔肚皮，共事近四十余年，老来老来却生了反心。

　　“是我待你不够好吗，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了你，万没想到如今你要这江山易主。”至海德恍惚了，似乎一下午的时间就满头白发。

　　京州提督府。

　　干练的海兰察一身绒衣正在院子里打拳。家丁跑来禀报“老爷，许先生来了。”

　　“好，请进会客厅，我这就去。”收势吸气的海兰察提步走向会客厅。

　　“海老爷，你的效率越来越低了。”一身素衣的许万弘起身冲着刚进门的海兰察说道。

　　“哼，你们的人三番五次想要越过柏河进入京州，至明文又不是瞎子，一直对南方极其上心，你还要我多块。”海兰察直呼明文帝的名讳却不见有任何语气变化，可见此举已经不是短时间了。

　　“我不急，周武帝也急啊。近两年至元发展极其迅猛，周边所有贸易都要插上一手，身为商国的皇帝，周武帝怎能不为自家百姓考虑，”许万弘说。

　　“放心吧，至家没几天了。”海兰察自信满满的说。

　　“你部署的都怎么样了？”

　　“都在把握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你们的人马做底牌。”海兰察机敏的说。

　　“你的地盘有那么多兵，不至于吧？”许万弘毫无顾忌的嘲笑着。

　　“我说了，做底牌。”海兰察有些不高兴。太久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