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

明歌在南城只适应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到了该上学的时候。

明歌上学的那天，明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照惯例跟着她去洗漱，被明歌照顾着吃完了早餐，又迷迷糊糊的跟着她出了门。

直到明歌登上校车的那一瞬间，厉明书才像是明白了什么，开始嚎啕大哭。

顾燕帧被闹的头疼，只能开了车，载着明书跟在明歌的校车后面。

“姐姐，姐姐！”豆大的泪珠还挂在脸侧，顾明书喊着明歌的声音却已经恢复了软糯清亮。

明歌哭笑不得的看着追着校车的明书，忍不住抚了抚额。

顾燕帧倒是没惯着顾明书，带着他跟着校车走了两条街，就开始往回开，这回是任明书怎么闹腾，都不再应许他。

谢襄听到声响出来查看时，就见到顾燕帧扛着顾明书大步走来，而顾明书还在他肩上拼命扑腾。

“这是怎么了？”

“明歌去上学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谢襄就品出了几分惊心动魄，想到了明书平日里黏明歌的模样，她忍不住轻轻抬手，遮掩了唇角那一丝笑意。

倒是顾燕帧，微微低头瞧了她一眼，也忍不住笑了，不顾肩膀上还在扑腾着手脚的顾明书，低头轻轻吻住谢襄唇边的那一朵笑颜。

顾明书的吵闹自然没引起太多的重视，顾燕帧回了书房处理事务，谢襄也整理了妆容，准备出门，她今日要去趟学校。

南城的一切都在慢慢步入正轨，革命军与南城守卫从互不认输，到经历磨合，再到如今互相协作。而城中也是欣欣向荣，曾因战火荒废的田地，正被绿意覆盖，曾经萧条的商铺也开始张灯结彩，每个人的眉眼里，都藏着笑意。

轻风拂过每一个角落，墙上的迎春娇俏却又羞涩的探出了小脑袋，点点嫩黄装点了青色的墙，迎来了南城的春天。

顾明书也接受了明歌每日要去上学的事实，从一开始的哭闹，到最后沉默的抗议，最终默默地帮明歌拿着书包，然后将她送上校车。

顾燕帧很是忙碌，谢襄也不得闲，顾明书又回到了往日里放养的状态，本来喜欢在司令府操练场上厮混的小魔王，却一反常态，开始在前厅边的小花园里，默不吭声的把玩手里的玲珑锁，这些平时他不愿意也不肯触碰的小玩意。

顾燕帧今日处理完事务回司令府时，天色还早，一进门就看见了顾明书正抱着他刚买的小熊玩偶呆愣愣的坐在小花园里，以至于顾燕帧怀疑的瞟了眼脚边，以为这小魔王又给他弄些什么恶作剧。

可惜搜寻了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顾燕帧挑了挑眉，有点惊诧于顾明书的安静，就在他上前一步，准备关心关心小儿子时，却看见顾明书突然站了起来，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顾燕帧微微弯了弯腰，伸开双手，准备迎接他一个抱抱，却见他转了个弯，绕过他往门外跑去。

校车独有的声响传来，顾燕帧难得怔愣的站直了身体，身后传来明书欢快的声音，一叠声儿的喊着姐姐姐姐！

再抬眸，谢襄正站在阳光里看他，眉眼精致，有阳光停驻，他再次失神，又被怀中温暖的拥抱轻柔唤醒。

“燕帧，辛苦了！”

顾燕帧只觉得满腹柔情，收紧手臂，将怀中的谢襄搂紧。

她是他的春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