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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未燃寺--觅清凉

阴作伏

回到家中准备就寝,褪去外衣,看着自己白色的里衣,腋窝之下已成较深的部分,不出意外后背也稍微有些润泽,我很少出汗。

说是不怕,完全豁达,放任于心是几乎不可能的。

就在那时,我便庆幸刚才叫了那丫头下去。干净的寝衣就在一旁,我换着,今天有些疲劳,有无精力去沐浴了,高压之下如此疲软,困意深深,又觉得事情繁多。

契王府后苑湖心亭

他坐在横栏上,靠着亭子的主柱旁,时有疾风呼啸,吹动少年衣袂。

亭心寂静,湖平鉴亮,无人扰。

双目轻阖着,一只手搭在栏杆了,手指分开看似分散,却抓得极牢,紧到青筋凸现。

良久伴风吹拂,缓了缓才松开了紧抓的手,睁开眼,去抓了一把横栏上的鱼饵,盯了盯那深棕饵料,望了望不远处的湖面,月与水面辉映,看上去很赏心悦目。

把饵料向湖面一撒,夜深了,难见鱼来,但终有鱼食。

待到第四次投食时,却发现所剩无几。

他清冷地看着那饵罐,正当乏味准备从栏杆从下来时,侧眼看见有人在,正唯唯诺诺地立在长亭上。

他注意到时,便说道:“帮我再盛一罐饵料过来吧。”他把饵料罐子抬起来向后伸,等待着,那人接着。

那立在长亭上的姑娘竟没想到,他会自己递过来,急忙恭敬接着,便急匆匆的赶去添置饵料了。

还未行远处,他未回头,声音不大不小略显寒厉,说了一句。

“不急,你可以慢走。”仅见姑娘身影微顿,又快速走去。

少年并未注意,只是那只无处安放的手又只有紧紧抓住了栏杆,久久未放。

午过

却未想到那一次相见竟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旦按下,那个开关便很难再停下来了。

从那以后姐姐经常去王府,总要带我去,有时我闷着不愿意去,毕竟气氛过于恬静,不太适合我的性子。

直到那一天

话说其实也没有多久,第一次去时,仿佛就是在早春时期,感受着衣衫渐渐褪去的清爽,转眼已至蝉鸣,第三年的盛夏来了。

那时按理说我已是十七岁左右的年纪,花开似月,更想到日光之下兜兜转转,不必天天待在家里,恪守成规。

我乖觉的走到姐姐身边,姐姐正在刺绣,我不决竟吓着了她,刺到了她的指头,或许是因为过浅时机未到,伤口过,小血水并没有渗的出来,只是姐姐轻微的哼了一声。

姐姐转头看我,就没想到我竟如此的温顺,只静静的站在旁边,低着头,仿佛等待着她的埋怨。

“对不起。”我头埋着,但没过一会儿,姐姐正准备伸出手来摸摸我的鬓发时,我却猛地一抬头,姐姐划过我的发丝,我笑着对姐姐说,“带我出去吧。”

终究是被我这一反应给搞得一惊,缓过神来,伴装生气地捏了捏我的脸颊。

“不带。”

“走嘛,每次我都陪你去了的。”

“哪里是每次,明明好几次你都说不去。”眼见姐姐态度坚硬了起来,只好软了下来走嘛走嘛,轻轻的推着姐姐的臂膀,再扯着她往外走。

半推半就地,有了姐姐这个挡箭牌,我们顺顺利利的就出了府,姐姐已是待嫁的年龄,按理说应该和寻常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偏偏遇上了我这样个父亲总不放心,唯独放心姐姐,让她带我去,父亲也会放心一些。

“你想去哪儿?”姐姐疑问道,但我看她面上表情,眼神轻飘,支支吾吾的想要说出一个地名却又遮遮掩掩的,我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回答道。

“城边,未燃古寺。”直接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随后说:

“那么远。”为了她反应过来,我就已经牵着她的手向前走了,我边走边说。

“你再一派娇弱作风些,这里本就偏僻,也就走得半个时辰。”

不知何时,我和姐姐的身高相差无疑,甚至还要高那么一点点,时光不待人。

之所以想来这古寺,并不是我这么小就清心寡欲,一心向佛想要青灯古佛,长此孤独终老。不过知道这寺旁边有一个水潭清澈见底,时不时在佳节之中也有有情男女来这儿放生。物种丰富,色彩繁多。写着湖还有这么大,给人的感觉不是很杂,水很浅,能没过成年女子的臀部。

夏天这么热,虽然风光曼妙,但由于偏远,所以人迹罕至,又是剩下想着烈日炎炎,更多的人都选择不出门,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来这里歇凉,泡在这清冷的池塘里,好好的享受一番。

我倒是没有这个胆量,时间把半个身体都泡进去,衣服略微拢了拢,把脚泡在里面,十分清爽,我让姐姐也这么做,姐姐笑了,摇了摇头。

艳阳晴空,风云骤扬。

在这如此美好的意境之下,人的三急突然之间来的猝不及防。泡就泡着,我就感受到了异样,默默地将脚抬起,甩了甩水。在草坪上蹭了蹭就进去穿进了希望你也姐姐惊叹一声,但也无可奈何。

本来以为我要走了,姐姐正起身也准备离去,我按住姐姐的肩膀说道,

“等我,我去寺中,讨个方便。”

姐姐顺着我的力继续坐着,告诉我快去快回,我却早已冲了过去,冲出了这片小树林子。冲的时候步履匆匆,身体内的某些物质也在翻腾,只想快点找到。

走进寺里,僧人正在做下午的清扫。未带有人问起我便直接说到

“小僧可否行个方便,指我去茅房。”

那僧人见我面色仓息,急忙指了茅房的位置,我轻轻点头,表示感谢便走了,不过稍稍放慢,毕竟是佛门重地,放得礼貌些还是比较好。

僧人从后说道“小施主,对,就是上面那个。”

进了茅房,我便瞬间卸下了自己的包袱,就那一瞬仿佛感受到了质的升华。

一身轻松走出茅房,再度走过那僧人旁边,向他道了个谢。

“身轻如燕啊。”我准备出了4穿回小树林去找姐姐时,却发现寒潭另一边,竟也有一个亭子。当时来时太急,竟没有注意,有人在那里,或许是天气好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我竟鬼使神差的走近了些。还没待我,看清那人面貌时,他却已转过身来。

“商公子。”看清那人,正准备进下一步动作时,他却及时阻止了我说道:“不必,我们是同辈。”

其实我俩经常相见,但这经常相见的方式也是因为有姐姐经常去王府,并且带着我,我们俩的关系就是这样,要么不见就觉得距离非常远。

要么一见就隔得特近,这三年左右的时间内,我们的关系虽然破除了一开始的过于尴尬,但仍然没有什么过多交流。我总觉得我们之间隔了什么,不只是单纯的身份。

他看着我,仿佛想要从中知道些什么,目光依旧清澈,映着光,有着暖阳般的辉色。

他好像是放松了什么似的,松了一口气,踏进了一步距离,“你来拜佛?”

“不,我只是和姐姐路过。”我一紧张竟像是错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我处于劣势,他的形式更加有利一些。

“噗嗤。”又是那样一样像忍不住笑意的微笑。

“路过?”不过这次他访问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温柔,像风一样直直的就撞到了心头。

无需他解释,我便已经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对之处,这么偏僻路过,我家除非住城外,我如何路过;若是出城,也不该走这边。

我已经无法解释,越描越黑。

想起阿姊还在河边等,我便急忙向他告别。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度动作,转过头去,继续他刚才的动作,临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当时他背对着我,但我可以窥见,他面前放着一盘棋,上面有黑子有白子。

不过一个人怎么下的棋?

到了河边,阿姊正准备拉着我回去时,我竟又脱了裤袜继续泡着。这次没有坐着,而是让后背躺向草坪,享受着从树上投下碎阳的照拂。

直至暮色四合。

阿姊竟在我身边也困了过去,我摇了摇姊,我们就回去了。

毫无疑问的,我要面临一只凶猛无比的老虎啃死我情形,而且全程我越狡辩,啃得越凶,我要乖巧,他倒觉得我听话,别人劝阻时也就不说什么了,唉,有什么办法呢。

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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