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十日的光景,对于六界众生而言,无疑是一场噩梦。
先不说,魔尊旭风重伤昏迷不醒,让底下原本就不安分的一些魔界贵族重新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就说那平静了许久的忘川之水,突然之间沸反盈天,厉鬼嘶鸣,所到之处无不是死伤无数。
紧接着,就连那被封印多年的上古凶兽也开始蠢蠢欲动,封印似有松动,失效的征兆。
一声声兽类的凶狠兴奋的嘶吼,似末世到来前的狂欢,让听者无不胆寒。
就连隐居许久早就不再过问世事的各界大能,也纷纷放下了一贯的身段,参与进来。
他们的参与,让各界尊主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却又让原本紧张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原因无他,自云帝身归天地,滋养万物之后的数百万年内,各界都曾有过辉煌的峥嵘岁月,也都曾一家独大,六界追随。
只是到了这数十万年内,才又形成了天界势大的局面。
到润玉手中,虽有魔界看似能分庭抗礼,但隐隐也有了一家独大的趋势。他们自然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
只是如今变故恒生,原本和谐微妙的趋势瞬间被打破,忘川之水的突然沸盈,波及损伤最大的就是天、魔两界,这无疑大大的损耗了他们的势力。
加之魔尊旭风又昏迷不醒,魔界群龙无首,正是一盘散沙的时候。若是能够趁机吞噬魔界,其余各界,便再也不足为惧。
遍地的骸骨哭嚎,竞是点燃了他们许久未有的血性,一些好战分子,想要趁此机会混乱,重新制定六界的局势。但也遭到了本界不少人的反对。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但还是不少人都将目光投放到了此时的魔界身上。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如春日的响雷,炸响在六界。
花界分裂了,由花神之女所带领,一大部分随之投奔到了魔界。
这个消息,如一滴血滴如到鲨群里,瞬间便让六界沸腾了起来。
卞城王恨恨的瞪视着面前的女人,脸上再无一贯的和煦。
“蠢妇。”卞城王恨恨的骂道,气急。
长芳主眼中划过一丝屈辱,当即便要上前,却被“锦觅”拉扯住衣袖。
“长芳主……”
“锦觅”轻声低唤,眼带哀求。
现在魔族正乱,凤凰昏迷不醒,卞城王父女是凤凰此时最大的底牌。
她不能让花界与卞城王生出了嫌隙。
至于其他,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算。
“锦觅……”长芳主看着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却还是退让了。
只是长芳主和“锦觅”却没有注意到,她们的退让,让本就惴惴不安的花界花仙和小精灵,流露出的后悔与动摇的神色。
见到这样的“锦觅”和长芳主诸人,鎏英当即有些不满的嗔怒道;“父王。”
鎏英觉得自己父王委实不讲情面让人难堪。她也虽恼恨过锦觅,甚至因为锦觅刺伤凤兄而重伤过锦觅。可现在,误会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锦觅”也不过是个无辜可怜的女子,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伤害自己的心上人,她又该有多痛多苦。
同为女子,这样的痛苦,她最能了解。
再则,“锦觅”与花界诸人能在这个混乱的关头选择他们,这份雪中送碳的情谊,这样的朋友,她鎏英无论如何都认定了。
看着女儿不满的神情,卞城王却是无力的长叹一声,头一次后悔将女儿保护的太好,竞让她是如此的天真,意气用事。
若是旁的女子,天真些,感性些,倒也无妨。可身为一个上位者,天真便是悬在头顶上一把明晃晃的刀,意气用事更是上位者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