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叶蓁蓁和叶二公子月下醉饮,闲谈琐事。
苍穹如墨,夜凉如水。
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桃源绯衣阁上有一道影子窜出,而沉睡的人们却毫未察觉,影子在桃枝间起起落落,在足间起落处,一阵阵花雨如幕,分分撒撒、飘飘悠悠。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桃花渡,渡口处却站在一个影子。
随着月光剥开了云层,落在他的周身,隐约可见,是个褐紫色华服少年,手里轻摇着画扇。
女子站在枝头有些微微诧异道:''唉,二哥,那两个看门的子弟呢?''
那少年淡淡一笑:''被我给下药了,餐前在他们饮食下点了泻药,现在估计正在跑茅厕呢?''
少女笑答:''二哥哥,你真狠?''
''快走吧!''
.........
次日清晨,在黄鹂莺语间,叶蓁蓁从睡塌上醒来,只觉额头处微微有些疼痛,昏昏沉沉的。
她推开靠床的窗子,朝着外面望去,满山紫气弥漫,十里桃花沐雨争艳。
从小就在桃源长大的她,很清楚外面这番景象,喃喃:''丫丫,昨晚几时下的雨?''
''小姐,三更。''丫丫端着茶上楼笑答。
''三更?昨晚我只记得我在和在二哥老桃树上喝酒,为何我醒来就是在我自己的卧榻上。''叶蓁蓁摸着额头,皱眉凝思着昨晚的场景。
丫丫又说了一句:''当然是二公子抱你进来的啦。''
''我有没有说什么。''叶蓁蓁发问道,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啊---啊,要是被他听到的估计又会笑我的。''
丫丫含笑回答:''小姐姐,嘴里念了好多句范三公子呢。''
''哦对了,小姐,还有这个。''说着丫丫将手里的茶盘在放在了紫檀茶几上,从袖间取出一封信来。
叶蓁蓁接过信笺,见封面写的''阿蓁亲启''。
打开信封,白纸黑字、墨香扑鼻,道是:
梦里桃花渡
''半树挂残月,
夜来梦阿蓁。
三年未归期,
更寻云梦处。''
叶蓁蓁见了,樱唇勾起,灿笑不语,就像是窗外那一朵含着雨珠而绽的桃花,娇羞的、迷人的。
丫丫看着堆笑的蓁蓁,诧异的问道:''小姐,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叶蓁蓁仍就是笑而不发,把信笺递给了丫丫。
丫丫接过信笺,看了好半响也没有看出端倪来,不经发问:''小姐,这不就是一首简单的诗吗?''
叶蓁蓁看着痴痴的丫丫,皱了皱眉:''就是因为简单呀,你想想你二哥经纶满腹、才华横溢,要想写两首这样的诗还不简单,可其意呢?''
又看了半响,''哦。''丫丫惊呼了出来:''二公子是叫你夜半三--三......。''
丫丫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蓁蓁轻捂住了唇:''嘘,把它烧了吧。''
这时楼下进来一个衣着丽服的丫鬟,在楼下笑问道:''丫丫,小姐在吗,太太说请小姐午时到争艳亭用膳。''
丫丫回答:''哦,好的,知道了,小姐在休息,我会转达的。''
''丫丫,你帮我整理一下东西,还有把我的瑶琴拿到院子里来,我想弹上几曲。''叶蓁蓁缓缓起身,对着铜镜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朝楼下走去。
没过多久,丫丫已经抱来了瑶琴,擦干了小石桌上的雨水,点燃了檀香香炉,袅袅青烟起,淡淡扑鼻香。
桃树下,小石桌上,叶三小姐纤纤玉指抚瑶琴,婉婉琴音悠然起。琴声悠扬时,似高山、若流水,铮铮潺潺;低婉处,似轻噎、若呜咽,别有幽情。
书斋里,叶二公子伏案闲读,吟到伤心处,黯然销魂、泪目微微;激昂时,喜不自胜、热泪盈眶。
......
竟不知不觉就到了响午,叶蓁蓁带着丫丫前往争艳亭,穿过几重回廊,桃花照水而开,争艳怒放。
叶蓁蓁到时,叶紫汐已经和爹爹、娘亲他们落了座。
周围丫鬟簇拥,桌上摆的不是什么玉盘珍馐,而是一些家常小菜,自酿小酒,口味清淡、味道甘甜。
写到这里,也就不得不提一下,桃源氏的背景,自避秦时乱以来,他们独居桃源,很少外出。
桃源自古以来,不权谋于乱世,不参与世事纷扰。自耕自足,过着自食其乐的清贫生活。
叶蓁蓁已换衣裳,退去了最爱的绯衣流裙,一袭白衣如雪,笑脸相迎,款款落座。
在这争艳亭里,恰好可以欣赏到桃花照水,争艳而开的模样,热烈的、烂漫的。
叶墨缓缓开口道:''蓁蓁,接下来,可有打算?''
坐在对面的叶紫汐对叶蓁蓁使了一个颜色,叶蓁蓁笑着回答:''爹爹,蓁儿不走了,以后就在这陪爹爹。''
''好啊,好啊,我的乖女儿。''叶墨边说着,边抚着胡子。
''爹爹,今儿个开心,阿蓁回来了,我敬你一杯。''叶紫汐笑着举起了白瓷青花酒杯,一饮而下。
叶墨饮了一小口,意味深长的说着;''汐儿啊,你可是我们家族唯一的男儿啊,将来这桃源可你要好好打理。''
''汐儿,定不负爹爹所望。''说着叶紫汐又复饮了一杯。
...........
用过午饭后,他们便都各自散去了,一路上叶紫汐带着些许的醉意,想着晚上的计划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