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番外：一梦前生（10）

这天，亓官陵出南都去视察，在回来的路上途径灵犀台，就看见灵犀台上有个紫衣美人在跳舞。

美人一身紫衣、头上戴着精致的银制链饰、腰悬寒玉流苏佩，弧线平转一连七个，赢得台下一片乐音相和。

亓官陵勒住马。

步颦曾在灵犀台上一舞倾城，绝艳天下，这事他是知道的。

她当初……就是这样上的灵犀台么？

亓官陵不知不觉就看得入了神。

跟在他后头的降臣细细打量了他的神色，互相交换目光，然后不经意地开口：

朝臣“哟，这是谁家的姑娘想择婿了，在灵犀台上跳舞呢？”

亓官陵“嗯？怎么回事？”

朝臣“喔，王上有所不知，这是南地风俗，姑娘家想择婿了，就上灵犀台跳一支舞，台下若有男儿郎对她有意，就奏曲以和，乐曲和舞步和上了，两人就可配以婚姻。”

亓官陵“……”

所以步颦十三岁上灵犀台，是为了择婿？

突然心里不爽是怎么回事？

朝臣“今天台上这姑娘可真是不俗啊，微臣看，比当初前朝公主那一舞差不了多少。”

几个降臣搭起台子开始唱戏：

朝臣“诶，李大人，当初前朝公主上灵犀台，李大人是在场吗？”

被唤作李大人的降臣顺势答道：

朝臣“那是，当初啊，前朝公主也是穿的一身紫衣，发间戴着九品妆楼用来镇店的那套水晶链饰，腰间悬着珍贵难得的寒玉佩，那风姿啊，臣真是一生难忘。”

他接着说：

朝臣“她不但颜色是一绝，跳舞更是美，就像那姑娘一样，”

朝臣“指若生花，妩媚动人。”

另一个降臣状似不经意地搭了话：

朝臣“今日这位姑娘真是天生的舞者，瞧着比前朝公主更为出色。”

几个降臣都笑了起来：

朝臣“自然、自然，这姑娘放得更开，没那股子端着仰着的清高劲儿，自然更加美艳可人……”

朝臣们说着，台上的美人就停了舞蹈，让台下众人散开来。

她自个儿一步步走来，在亓官陵马前福身行礼：

美人“请王上恕罪，小女子跳舞太过投入，未曾发现台下众人聚集，挡了王上的路。”

她的身段是像步颦的。

这一开口说话，亓官陵发现，她的嗓音也像。

亓官陵“抬头。”

美人顺从地抬起头来。

美人长得不像步颦，可和步颦一样，容貌都是又清纯又妩媚的类型。

亓官陵嗤笑一声。

他意味不明地问：

亓官陵“姑娘既是上灵犀台招婿，可有招到如意郎君？”

美人心下一喜，脸上却是故作矜持与忧愁：

美人“小女子未曾得知音人。”

亓官陵点点头：

亓官陵“那你看，本王如何？”

他身后的南朝降臣心里一喜，再次互相交换眼色。

这个美人不愧是他们花大价钱寻到的啊，今日成了，来日在王上耳边吹吹枕边风，他们的官可不就升了吗？

美人“这、这……”

美人含羞带怯：

美人“小女子自是恋慕王上的，可小女子蒲柳之姿，不敢高攀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