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恐惧

　　白初就看似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就感觉……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那样的平淡。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被谁抓住了？”“你怎么跑出来的？受伤没？”“……”

　　面对他们滔滔不绝的问题，白初只是说保密其他一概不谈。他们见状也不强求了，毕竟人家才刚回来。

　　“白初，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好好地谈一谈。”雷伊，也就是朔灵耀站在远处微笑着看着他，没有凑近，风撩起金发微微飞扬。

　　“好。”白初远远地望着他，黑色眼眸深处是波涛汹涌的情绪，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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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初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白初落后一步关上门。朔灵耀大方地坐床上：“你恢复记忆了？恢复了多少？”感觉也没多少，还混乱着。

　　“你不也是一样。”白初斜了他一眼，拉了一把椅子来坐着，“这具身体如今承担两个灵魂，布雅安已经回去。”

　　“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要跟我说么？”朔灵耀眯了眯棕色的双眸，嘴角微微勾起。

　　“有什么话好说。”白初别过头，不想对上那双审判的眼。

　　“就一件事——当初的事。这账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好好算算，不是么？”朔灵耀站起来看他，“魔王，大人。”

　　“你找死么。”白初眯眼。

　　“死可不至于。”朔灵耀摊手，“毕竟你现在打不过我。如今你还没真的打算继承魔王的力量，不然你为何还会呆在这儿跟我心平气和的讲话？”

　　“你在威胁我么。”白初的眸子沉了沉。

　　“我可不敢威胁您，魔王大人。”朔灵耀转身，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说，“您可是一界之主，我只是小小的一个天使罢了。”

　　“小小的天使？”白初冷笑，“谁不知你们长天使的厉害？天怒可是谁都不敢承受的。”

　　“不敢承受！”朔灵耀倏地转了过来，一双棕色的眸子怒视着他，“那当初你为何还要承受！”双手直接搭在他的肩上，猛的一攥骨节泛白，“你这分明就是想死！”

　　“我就是想死！”白初双手拍开，眼里同时也生出了怒意，“魔王什么的我早就不想要了！那只会束缚我一辈子！如今的魔王印记还在！我始终无法摆脱！”

　　“你写的诗都应验了！”朔灵耀喊到，双肩微微颤抖，“那首曾是传言的诗。”那诗，亦是开始，也是结束。

　　“轮回……”白初一下子跌坐在地，双手抱头，双目失焦，“开始了？”血水从他的面具下流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我种下的因……发芽了？”

　　“白初！你怎么了？！”朔灵耀一下子慌了，他急忙蹲下想要拿下面具。

　　“别碰我！”白初尖叫一声推开他，他本能地后退，纷杂的记忆席卷而来，吞没着他的意识。

　　“我知道啊西法洛！”朔灵耀很是焦急，“你拿下来我看看！给我看看！你不能这样，走出来！走出来！”

　　“别碰我！滚！滚啊！”白初脑海深处突然蹦出一幕最为深刻的记忆，陡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突然发了疯一样。

　　白初身子在不住地颤抖，他恐惧着一切靠近的人，哪怕是最亲的好友，那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

　　朔灵耀知道他怎么了，他也是当初的目击者之一！他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冷静点西法洛，你是西法洛，你是魔王。当初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也是布莱克，不是归宇！”

　　“归宇……归宇……”白初喃喃自语一般，又突然害怕起来，“我不是归宇！我不是归宇！别碰我！别碰我！你们都走开！走开！滚！滚！”

　　白初在发疯，他尖叫着暴发自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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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魇（3）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跪坐在地上，膝盖磨破一地的鲜血。他不断地拍打着厚实的大门，血发披散一地，血眸流露出无尽的恐惧。

　　身后亦是无比贪婪的精灵，他们的瞳孔是血色，眼白是纯黑的，有些诡异。赤裸着上半身，胸前有着一个独特的印记，是魔界流配者的印记，这个印记会伴随他们一生。

　　他们摩拳擦掌，双眸流露出无穷无尽的欲望，迫不及待地想要了面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精灵。

　　一共有三个精灵，为首的精灵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着狼狈的精灵，嗜血地笑道，“王，真想知道您的味道是怎样的呢。”

　　他第一次感到恐惧，这是他以前从来未有过的情感。他不知道，或许是几万年积压在心底的还是那人故意的。不论如何，如今的他就跟普通跳梁的小丑一般，狼狈的很，只能任人宰割。

　　这些流配者是他当初亲自流配的，他们对他恨之入骨，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而且，他们还是……

　　他虚弱无比，意识混沌，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他知道这是他的报应，作为一界之主，他的手中沾了无数的鲜血，这是报应。他费力地站了起来，身子颤巍着，还未站稳就被他们扯了过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被摔得脑子发晕，浆糊一样。他们没等他反应过来贪婪着直接咬向了他的颈脖，脖颈一疼，这使他身子微颤。

　　“放开……”他虚弱地吐出两个字来，眉头紧紧皱着，鲜血从自己身体中吸出。身子挣扎着，可是丝毫够不成什么威胁，他的意识渐渐坠入黑暗。

　　他们嗤笑道：“放开？王，你未免太天真了些。”他们看着身下的人，眼里闪过兴奋，“大人说了，让我们好好让你感受一下所谓的耻辱，放心，不会很疼的……”

　　一声尖叫陡然穿破了房子的禁制，凄厉的惨叫传入布雅安与朔灵耀的耳中，耳膜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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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把他怎么了！”眼前一片黑暗的布雅安嘶吼着，身上倏地爆发出强烈的紫光！

　　朔灵耀一双棕色的眸子亮了起来，化为纯粹的金色！神圣的金色瞬间排出了那黑色，一用力挣开了铁链：“你们找死！”

　　“天使裁决！”一上来用了大招，蒙幻直接陨灭！两间房之间隔着的一面墙也被破坏。

　　落落见势不妙直接逃走，布雅安挣脱束缚来到朔灵耀身旁。

　　“你的眼睛……”朔灵耀有些惊讶地看着布雅安空洞的眼，他别过头缠上白布，“救西法洛。”

　　“好。”朔灵耀也不多问，救人要紧，“天使斩！”金光凝聚空中，化为一把金色大剑猛的斩入地下，周围瞬间崩塌！

　　坍塌出来的一个大洞清晰地将地下室呈现出来，朔灵耀颤抖着身子看着下面不堪入目的画面。

　　几个精灵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精灵从他身子里退了出来，他们来不及穿衣服就要跑。

　　朔灵耀的眼里仿佛燃烧着金色的火焰，他冰冷地吐出几个字：“天使，永恒！”金色光束喷涌而出，他们直接陨灭！

　　布雅安奔过去：“西法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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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啊！冷静啊！”朔灵耀抱住发狂的白初，心口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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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各界的几个精灵都心下一惊：他们或惊或忧，都喃喃自语：“西法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