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满怒极反笑:“为了我?你说说怎么为了我?”
丁谷雨脸上肌肉抽搐,似乎很痛苦,半晌道:“自云哥哥自大都出走以后,我就没睡过一夜的觉,我每晚都躲在醉红楼下的城墙边,保护着慕容小雪,云哥哥不在,我要保护他的女人不受一点伤害,他回来我才能跟他交代,才有脸面对他。”
此语一出,花小满惊呆了:“你说那妓女是他女人,那我呢?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想的?让他回来跟那个妓女重温旧梦,把我扔在一边,然后你娶我是不是?”
花小满虽在气愤中,心思却很细,一句话猜中了丁谷雨的心思。丁谷雨低下头,不再言语。静慧师太轻轻拍了拍花小满肩头,示意花小满不要说了。
“沈筝呢?你的好兄弟,她到底是什么人?”
丁谷雨没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沈筝是什么人。
“我来说吧。”
花小满抬头一看,一脸疲惫的沈筝披着衣服走了进来。
……
福安客栈,欧阳小佩带着十几人匆匆赶了过来。几个人竟然没死?
原来,白龙王走后,江岸上的白夜等人看到小佩几人遇险,忙砍了几棵树丢入江中,跳下几个人攀着树把小佩等人救了上来,天寒地冻,几个人冻得半死,找了个地方休整了一晚,才赶来牛头山。
福安客栈门紧闭着,门上上着锁,人呢?
小佩脑子转得飞快,不好!人跑了。
“快,街边包子铺。”
包子铺也空了,早没了老态龙钟的夏老板和扭着水蛇腰的老板娘。
“怎么办?”白夜问小佩。
小佩一咬牙:“去山上。”
山上,天净寺。
司马泮云坐在佛堂的木榻上,平时这木榻是善男信女跪拜用的,以后再没人拜佛了,因为佛没了。
准确的说,佛还在,佛像没了。原来当年仁帝见大都要破,提前化零为整,用黄金铸成了一百多尊大大小小的佛像,令七君子押送到了伏牛山,在山上修了庙宇,安放了佛像。这些年来来往往多少拜佛人,谁也没有想到所拜的佛祖是真金所炼。明是庙宇,这天净寺就是个暗藏的宝藏呀!
司马泮云看着被搬运一空的佛堂松了口气,十几年来拼命守护的东西没有了,变成了复国军的粮草马匹,三哥和五哥已经辅佐仁帝之子义王在孟、黄二州发动了攻势,相信不久就会打回大都。自己和几位兄弟为了先皇的遗令抛家弃舍,远离亲人,受了多少苦难,终于解脱了。
清明大师在收拾着行囊,该回去了,当年大都城破,妻子孩子还活着吗?铁寒山一早就走了,宝藏没有了,留不留又能怎样。
身后脚步声响,欧阳小佩一行人已来到了门口。司马泮云没有回头,宝藏没有了,何必再争杀,密令已撤了,何苦再杀人。
“你是谁?”小佩围着司马泮云转了两圈,“七君子在哪里?”
司马泮云不愿理他,抬眼看着风吹动松枝,松枝轻抚着大殿的屋瓦。
“喂!你是哑巴?”朱云军用刀鞘捅了他一下。
司马没动。
白夜凑到司马泮云面前,脸几乎贴到司马的脸上,轻声问道:“你看什么呢?”
“看云,十三年了,今天才发现云这么白。”
白夜笑了:“有个地方的云更白,你想不想去看看?”
“不去。”
“不去也要去!”白夜话声未落,手腕一翻一柄匕首已插向司马泮云后背。
司马泮云头都没回,左手翻转一把握住了白夜手腕,轻轻一握,“咔嚓”一声,白夜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白夜半举着手退了下去,司马泮云依旧看着天空的白云,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跟自己全然没有关系。
“阁下是谁?请不要装神弄鬼。”
小佩退后一步,左手抽出了小片刀。
“唉!我本不想再杀人了,为何总有那么多人急着要去死。”司马泮云拍拍手站了起来。
小佩一使眼色,朱云军,叶平欢一左一右挺刀冲了上去。
朱云军刀冲上路,斜劈司马泮云肩颈,叶平欢刀做剑用,猛挑司马胸膛。司马泮云左手一抓,二胡握在手中,二胡画个半圆将二人兵器荡出圈外,朱云军正待后退,司马泮云欺身而上,琴筒如锤般砸了下来。朱云军横刀一架,单刀哪抵得过琴筒大力,“噗”地一声,正砸个万朵桃花开。
叶平欢转身要逃,早被琴弓上马尾缠中脖颈,未及挣扎已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