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th.

“哈？”他把她当成了乖孩子。

陶栀会心一笑：“我不是乖小孩。”说着，便又关上了门。

说准确点，应该是砸。

甚至险些砸到门外边伯贤的鼻子。

“该死！”门外的边伯贤没想到，原来一直如同小白兔的乖乖女陶栀也会这样冲他发火。

顿时，他笑了。

他忘了，再听话的白兔，也总有急了眼咬人的那一天，这一次还不重，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真是……有些有趣。

怪不得呢。

呵。

另一边，门后面刚刚关了门的陶栀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心脏像是个皮球一样不停地砰砰跳，眼泪随着鼻头的酸意不断落下，哆嗦着的身子只有靠着身后的门才能站稳。

又犯病了……

“嗯……嗯……”嘴里不断发出抽搐声，眼泪也随之流得更多。

像是又回到了发烧的那个下午，她突然想起了妈妈和……八岁的那个下午……

那天的天气很不好，整天都下着大雨，似乎老天爷都在提前告诉陶栀会发生糟糕的事。妈妈像以往一样出门喝酒打牌，留陶栀一人守店，小店像陶栀一样小，卖些日用品维持家用罢。

那时陶栀还有一个月读小学三年级，穿着许久前婆婆给她做的粉色裙子坐在店里写作业。裙子洗过很多次了，有些布料都会的泛白。陶栀那时有些矮，剪了一个齐短发，有些傻里傻气。

看着虽傻里傻气，但陶栀却不笨。来小店的大多都是邻里街坊来照顾生意，价格什么的，大家都知道，所以陶栀只管收钱就好。只是有一次，邻居婆婆故意逗她，少给了钱，本以为陶栀不会注意，可邻居婆婆这才刚跨出门，陶栀就叫住了她，说钱少啦，后来，大家也就不逗她，都老老实实给足钱，再夸一句“陶栀好乖呀”。

那天，陶栀照例守店。大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陶栀本想关店上楼回家，但却在出门拿雨伞时碰见了雨里摇摇晃晃走着的妈妈，她手里还拿着酒瓶。

她又喝醉了。

陶栀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雨伞冲进雨里。

“妈妈……”她喊了一声。

可妈妈没有理她，只抢过她手中的伞，给自己撑起。陶栀早已习以为常，也连脚快步跟了上去。

“今天没生意……应该是天气不好……”她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管妈妈有没有听见。

妈妈没有立即回应她，只转过身把雨伞扔给她，自己往回走。

“妈妈！”陶栀叫住了她，担心她喝醉了乱跑出事。

可没想到，这一声“妈妈”却毁了陶栀近半的人生。

她转过头，被雨淋湿的她像是只疯狂的狮子，看陶栀的眼神也像是看待捕食的食物，那种厌恶加上贪婪的目光，陶栀怎么也忘不掉。

“啊！”她像是狮子发狂，狠狠地扑向一旁手足无措的陶栀。

一巴掌……

三巴掌……

一拳……

两拳……

最后一脚……“啊！”

后来，醉酒的妈妈醒了，没有说对不起，只轻轻看了一眼陶栀，然后起身给陶栀做了早饭。陶栀也没叫什么痛，只是乖乖地吃完了早饭，然后下楼守店。

至于那些被打的痕迹，像是她和妈妈的关系一般，被慢慢冲淡。

后来陶栀才慢慢知道，她和妈妈的关系变淡，因为意味着她的噩梦来临。

是真的……好疼好疼……

不是身体，是心。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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