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

一个不到10岁的儿童要与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论道？

恐怕这样的话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只不过此刻在普智的心理，本就一心追求长生之术的他，在听到论道二字之后，他也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那就请小施主指点一二了。”

“大师请。”转过身来，张小凡微微授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计划成功，张小凡嘴角微翘，也一并走了进去。

一僧一孩童就这样对坐下来，两人四目相对，普智没有开口，张小凡却先说话了：“大师不知道你对佛和道的理解是怎样的呢？”

佛与道。

这两个看似完全不同的字，却代表了两个教派的道统和理念。

佛家讲究的是离一切诸相则无名诸佛。修行在于修心，清规戒律，本意不是叫人无情无欲，它有利于人心存佛之大智慧，心智不为无明所蒙蔽。

而道家则认为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萧何！寥何！独立而不改，可以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强明之曰道。

两者截然不同，但从根本的意义上，两者实际上是殊途同归。

身为一名有系统的人，张小凡深知佛和道两家的形成，所以他自然也是佛本是道这个理论的拥护者。

至于此刻为何要跟普智论道，无非就是系统发布了任务，而他也想要让他深刻的理解佛本是道的道理，然后让他看开一些东西，最后在化身恶鬼罗刹的时候能够对自己手下留情。

“……”

没有回答张小凡的提问，普智只是转动佛珠，平静的道：“佛就是佛，道就是道，两者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 所以佛若与道结合，是不是就可以获得长生呢？”嘴角微微上扬，张小凡道出了普智心中最大的念想。

果不其然。

当张小凡道出他心中最大追求的时候，普质的神色也是为之一怔，手中转动的佛珠更是停滞住了。

佛道相融，可得长生？

这样看似滑稽的想法，本来就是他此次前往青云的最大目的，但此刻被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儿童口中说出，这如何不让普智为之震惊为之愕然。

眼前这个小孩儿竟然能理解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与自己的追求也是不谋而合，而且看其资质简直是万中无一，倘若自己把他的收入门下传了大梵般诺，焉不是。………

“大师、大师”看着陷入沉思的普智，张小凡试探性地叫了两声。

在发现对方好似入定一样，脸上或悲、或喜、或动、或静，张小凡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了。

而且如果他所料不错，对方应该是想要收他为徒。

不过拥有系统的张小凡对于此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解决方法，所以一时间倒也不着急。

从沉思当中醒来，普智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孩童，原本心中打定的主意，一时间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索性他只是慈祥的说了一句：“小施主不知道你对于佛是如何看待的？”

不知道怎么开口吗？

也罢。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先说吧。

暗自打定了注意张小凡清了清嗓子，道：“佛本是道，如果没有佛又何来的道？”

“换而言之，如果没有道，又何来的佛？”

“所以大师你的问题着相了，在我看来世间一切本没有区别，至于一切的分支仅仅只是透过人心而改变的。”

一番话说的是字字诛心。

“……”正正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儿，普智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形容了。

佛本是道？

这个问题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偏偏被一个孩童提及，而且这个小孩仅仅只是青云门山下一个小村庄的住户而已。

可……

也正是因为这样，以八九岁之姿，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且在结合先前他所说过的一切。

这个小孩……

真的只有八、九岁吗？